听闻过富贵人家有暖床婢女,李长安此时也见到了,但这次的心境,却与白天截然不同。
宋刀的话仿佛扔在耳畔:“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
李长安打量这少女,心情并无太大波动,反而如局外人一般想着:“自古人说温柔乡英雄冢,色是刮骨钢刀,色字一关,男人确难迈过。我若破了童身,泄了元阳,于修行亦是耗损,又会亏损血气,对武道也是阻碍。最重要的是若沉迷女色之中,日日消磨,还剩得下几分求道之心!”
他沉吟,那少女便神色有些不安。
李长安又想:“但所谓食色性也,爱美食美酒美人亦是人之天性,我不耽溺其中便可,又何必惧之如洪水猛兽。”
这也怕那也怕,还修个什么道!
索性便直接往床上躺去。
少女见状,贝齿轻咬,似是下决心般抬手欲要褪下肚兜。
但李长安一躺下,便发出微微鼾声。
她一怔,偷偷观察李长安几眼,发现他竟就这么睡着了。
…………
在李长安入卧房后,花明院正堂中,宋刀背着手走了进来。
“宋前辈,天色已晚,不知您来做什么?”黄仲迎上,对于宋刀的突然到来而院内十八道暗哨都未发出警示他并不意外,作为元始境,宋刀若被发现反而才奇怪。
不过他心中仍有诧异,原本送李长安去学刀只是奉了南宁王的命令,未曾想现在宋刀竟亲自找来,难道这性子古怪的刀道宗师级人物竟真的看上李长安了?
宋刀在红木太师椅上坐下,毫不客气端茶喝了一口,“今天你带来那小子什么来历?可有师承?”
黄仲摇头道:“在下不知。”
宋刀也没追问,便让黄仲带他去李长安屋外。
站在屋外,宋刀看着卧房,眉头皱起,“房里有女人?”
黄仲低头道:“是侍寝的婢女。”
宋刀冷哼一声,也没回话,紧盯着屋子,仿佛在等着什么。
然而,两刻钟过去,李长安并未将那少女驱赶出来。
“呵,这就是你说的懂了?”宋刀望着屋子冷笑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