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请君洁身自好

第九十二刀将会出现怎样的景象,已经连想都不必想了,唯一不知的,只是谢志强的那颗聪明脑袋,会流到谁的前面而已?

听有人要进去那就准有热闹好瞧,围观的人群立即骚动,很快地让开了一条路来。这一来,千百道目光也都望了过来。

夜幕低垂,盈天的黄沙,淹没到马胫,扬鬃射尾,腾纵如飞,青鬃骏马,驰骋于荒凉辽阔的沙漠里,扬起遮天蔽日的滚滚黄尘,使枝柳梢头的弯弯眉月,黯然失色。在长城下面,有几座田定型的蒙古包,住着疏疏落落的几户人家。

司徒香香的笑声很娇媚悦耳,柔声道:“白墨临,因为你修行功夫再好,却仍然还有一副皮囊。正是人之患在于有这个身体,而身体却不是木石尘土,只要有刺激就一定有反应,你说是么?”

“话不是这么说,她干得好好的,虽说年纪大一点,但是生意不恶,稍大一点的酬酢场合上,都少不了她的份,要是从良,倒也罢了。否则就没有脱籍的理由。”

人家都袖着手,弯着腰,他却腰杆儿挺得笔直,手里还提着一个长长的包裹,不知里面是什么,瞧着沉甸甸的。

白墨临也只是在试探,所以握得很轻,见上官红没有抽回去,他的胆子也大了一点,慢慢地握得紧了。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着,但是却有万言千语,在两人相握的手掌之间交流着。

“我知道你不会为泄愤而杀人,那么是不是为了替天行道为世除害?答案当然也不是,因为你知道当今之世值得我出手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谢志强朗声道:“这只不过,是我一点私人恩怨,我有个干妹子,前两天刚走,今天这位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一进棚子里就找我要人,老弟,你瞧桌上,这两颗铁球是这位朋友嵌进去的,我要是不伤木头分毫地拿得出来,他人不要,转身就走,我要是拿不出来,今天就非得把我那干妹子交给他不可,不然我就得躺在自己的棚子里。”

来人,是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只见那小男孩,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五官均生得很端正,一副人见人爱的模样。

其实,司徒香香不服气的是,她的香闺中也不见得就没有官儿们下顾过,只是他们都是先着人来知会一声,然后在夜阑人静时,悄悄地来到,还得由院子的侧门偷偷地进来,缱绻一宿,天色微明,又得悄悄地溜走。

高手决斗一旦分出胜败,绝大多数便是分出生死之时,所以必定会有极惨烈气氛,另一方面观战的如果也是高手,那就更能够感觉体会得出这种惨烈味道了。

司徒香香听完了,心里很感动,笑了一笑,低头又跟他相偎着向前走去,无意间,两个人的手触在一起,白墨临轻轻地握住了,司徒香香的心底感到一震,但是并没有抽回的意思。

那个头儿壮的汉子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是厉害,还他娘的挺扎眼,瞒不过我这双眼,这小子准会武,看见他手里提的包袱么?那八成是口剑!”

“我倒不担心这个,无论如何,我多少算是对你有过一番救命之恩的,我并不要你报答,但是我想你总不至于恩将仇报来陷害我吧!而且在山上,你照我的话,骗过了那两个做公的,使找更具信心了。”

四周的黄沙,像江水般向东急流,自己坐在一块径大方圆的沙丘上,而此时这沙丘,正像一叶小舟般在水面上飘浮!这种不可思议的奇事,谁见了都会称奇?

推车的,是个汉子,他穿着一身袍子,卜摆塞在腰里,裤腿扎得紧紧的,一颗脑袋被一顶棉帽包住了。顶着剌骨,刀儿一般的寒风,弯着腰,吃力地推着那轮车,缓慢地往前走。

满天的繁星,渐渐的天际消逝,一丝晨光,从遥远的天边升边,晨风吹拂,朝霞满天,沙漠中的黎明,有一种神秘的色彩。

“皇后最重规矩,臣儿日受薰陶,也不敢轻率随便以失宫仪,只有在老祖宗面前,才敢稍稍放纵一点,而且意哥既是湘如的姊妹,也就是臣儿的姊妹了,亲热一点也是应该的。”

人生的际遇,一如那无根的浮萍,一生中随处漂泊。虚度光阴,到头来一事无成。失意、寂寞和无声的叹息,随着无情的岁月消逝无踪呢…

三十六岁不算老,但是在娼家这一个行业中,却是黄花凋零岁月了,早就该依人作嫁。

“既然你明白既然你承认已经失败,你便须答应我的要求。你的要求是你虽然还得持纯阳之体,虽然还有医治上官红的条件,但你却不能做。你可以找任何人代替帮忙,但你自己却不能做了。”

白墨临道:“我也没那样说,世上没有绝对的是非,但是你的道理,压倒了我的道理,只有服从你的道理了。”

“我也不知道,昨天哥哥从京里回来后,就把下人们遣散了,然后跟嫂子在这儿坐着谈天,一直到今早我才发觉不对,叫人没人,等我自己进来一看,他二位已经,已经……”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白墨临道:“我看男人这一方面只要不动淫邪之念,你的神功就没有任何威力。这一点我有些把握,希望你相信我。”

十年娼妓,多多少少会有些私蓄的,而且她们懂得生活,懂得侍候男人,知情着意,比起一般木头人似的黄脸婆子,佻俏得多了。她们也精于算计,善于理财。历尽沧桑,世情练达,是生意上最好的帮手。

谢志强闪身扑了过去,她快得太急了,司徒香香来不及收势,砰然一声,那一掌正击在她心口上,她一声惊叫,鲜血喷出,喷了上官红一头一脸,娇躯一晃便倒。

佐樱公主道:“皇帝哥哥不在,还在外殿跟几个阁老在商讨明日入园会饮赏花吟诗的名单,听说咱们这边儿今年添了一员猛将,皇上说今年要认真的跟咱们较量一下,忙着调兵遣将呢。”

她手指纤长,鲜红指甲衬得皮肤更白更美观,单是这只美丽玉手就可以迷死很多男人,但这只手却是世上几只最可怕的手之一。

白墨临摇摇头,叹道:“那倒不是,司徒香香人真的很聪明,长得也好,前几年就有人向她求婚,她都拒绝了,她说得好,卖了半辈子的笑,总不成下半辈子还要去将就一伧夫,替人做牛做马去,只为了换一个红白喜事汤娘子的虚名。”

厚积数尺,一望无垠的雪地上,有一道既长又远,一直伸延到看不见的沟,那是轮痕…

上官红笑笑,柔声道:“你能这样说、这样想就更该信任我娘,因为你救了我,我娘对你的感激,比我更深。我也敢保证,我娘要是有一丝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就以这条命来作为对你的补偿。”

棚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上官擎天,一个则是身躯高大魁伟的四十岁壮汉子,他,浓眉大眼赤红脸,目光犀利逼人,看上去很英武,眉宇间洋溢着一股蛮横暴戾之气,板着脸,坐在一条长板凳上。

微风吹拂,池水中泛起阵阵涟漪,水面下金光闪闪。似乎有千万游鱼,在冲波赶浪,往来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