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觉得,那些纨绔子弟们似乎就意味着不务正业,但事实上,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害群之马而已。
就好像大家都觉得记者媒体不是好人,总喜欢报假新闻,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的记者,都是认真负责的。还有医院的医护人员和基层的民警,很多人都因为一些各种各样的事件,对他们的印象极差,但事实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和我们一样是普通人,他们也要吃饭喝水,也会生病不开心,累的时候,也会躲在角落想要休息。
就好像很多人去医院,觉得医护人员的脸色不好看,不会微笑。其实将心比心,你要是忙碌一整天,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恨不得用在工作上,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所以赵浮生对于薛远方的反应,倒是并不觉得奇怪,本身这家伙能和叶敬玩到一起去,应该也不是那种没有底限原则的纨绔子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要查的话,可以暗中调查,掌握确切证据之后,可以请你哥哥出面。”赵浮生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办法,对薛远方说道。
薛远方一愣神,随即明白了赵浮生的意思。
揭盖子这种事,如果被别人揭开,身为主管领导,薛家大哥自然要背负领导责任。但反过来,如果是他自己揭开的话,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官场这种地方,谁占得先机,谁就能领先一步。
想到这,薛远方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浮生,笑了笑,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赵浮生道:“这是我的名片,回首都记得给我打电话,长安俱乐部,我请你吃饭。”
说完,他拍了拍赵浮生的肩膀,转身大步而去。
这件事很重要,他不敢在这边耽误,打算直接坐飞机去石海市见自己的哥哥。
“长安俱乐部,啧啧!”叶敬看着赵浮生手里的那张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样子,他是打算拉你进他们那个圈子啊。”
赵浮生呵呵笑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首都最早的一家会所名叫皇家俱乐部,成立于一九九零年,由境外投资,引进国外高档俱乐部的经营与管理模式。到了九四年,京城出现了会员制俱乐部:长安俱乐部、京城俱乐部。他们的特点是都在城市的中心位置,俱乐部内豪华、高档,休闲娱乐一应俱全。当时的富有者为了生意上的需求多在此结交朋友,这里成为了真正的商业俱乐部,并多以商务会员为主。而九六年至九七年,以俱乐部为主的会所开始转型,大型的高档社区出现了私家会所,会所的设计以及经营管理方面受港式会所的影响较大。
这种俱乐部式的会所,其实就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对于人类社会当中那种自大、攀比、死要面子的类根性把握的很准,越是难以进入,人们就越是趋之若鹜。
每个夜幕之下,在隐秘的富豪俱乐部内,在流光溢彩的各式酒店,在胡同高墙大院、后海竹林深处酒阁、金融街常年大门掩盖的茶室里,一些人正在觥筹交错,他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朗声大笑,或温文尔雅,或醉酒狂歌。在他们身后,是以数十亿计的财富和足以撬动一座城市的产业,他们的圈子,何尝不是深深似海?他们的段子,又岂能不被人津津乐道?
当然,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他们不需要去加入什么会所、俱乐部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反而是那些会所或者俱乐部会哭着喊着求对方成为自己的会员,因为这些人哪怕是挂个名字在某个地方,对于那个地方来说,就是一种荣耀。
比如十年之后的马克扎克伯格,比如乔布斯,比如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