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生一笑:“您随意,不过按照我的想法,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趁着之前的风波还没过去,不然到时候人家死活不卖,您反倒是为难。”
他其实有句话没说出口,万一那几家连脸皮都不要,就死绷着股份不卖,除非老爸撕破脸按照借款来处理,否则这事儿也挺恶心的。
赵爸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赵浮生看他的反应就知道,父亲心里面应该是已经同意自己的建议了。
至于那三百万怎么来,很简单,找银行贷款就是了。
说起来这年头,只要你能把事业做起来,关系走动好,在东北这边,银行贷款还是比较容易的,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桎梏。
走出万达商厦的大门,赵浮生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泰戈尔的诗歌总是被人冠以希望、豁达或者说坚强的意思,仿佛有了这句话,许多人的人生就不一样了似的。然而别忘了,老虎先生写的是世界要我报之以歌,并不是我愿意报之以歌。
歌以咏志,诗人的作品很多时候并不是展示自我,而是描绘这个世界,而这句话,在赵浮生看来,泰戈尔所要表达的,赫然是这个世界的肮脏与丑陋。
打了别人的左脸,还指望人家把右脸凑过来再挨一下,然后还得忍气吞声,打碎了牙咽到肚子里。
这世界上的狗屁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赵浮生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摩别人的内心,自从侯亮平等人和马千里勾结在一起之后,在赵浮生看来,他们就已经不再是父亲那些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了。
毕竟财帛动人心,这些家伙估计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他们离开,总要比老爸的生意做大之后再出幺蛾子好的多,赵浮生着实见多了这种事情,他可不希望老爸有朝一日,要跟曾经的老战友对簿公堂。
掏出手机,赵浮生拨通了谭凯旋的电话:“在哪儿呢?”
“店里。”谭凯旋那边闹哄哄的,不知道这家伙在忙什么。
“我考虑了一下,咱们还是卖代理权吧。”赵浮生轻笑着说道。
谭凯旋一愣神,似乎有些惊讶,随后说:“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赵浮生露出一抹微笑来,他希望谭凯旋能够理解,自己也好,他也好,两个人的舞台,从来都不仅仅是东北这一亩三分地。
上辈子赵浮生看过一个电影,里面有段话他很喜欢。
后来的我们,有多少跑赢了时光,却丢了对方?有多少人衣锦还乡,有多少人放弃梦想?
在赵浮生眼中,幸福不是故事,不幸才是。
曾经的他错过了太多东西,这辈子,赵浮生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