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止了血，但她的左臂也没有抬起来的力气了。

——真见鬼，怎么又遇上这种情况了。

袁玉眉抖了抖长剑，血滴宛若飞散的血樱花瓣一般，溅落在白色的雪地中，尤为刺眼。

“就算没能一剑杀了你，但你现在这副模样……也只有等死了。”袁玉眉冷冷地说道，“别期望求饶，我是不可能饶过你的……像你这种不懂得尊师重道的逆徒！”

袁玉眉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林夕走过来。

“是吗……我也没有什么求饶的打算。”林夕说道，“你废的不过是我的左手，可我拿着剑的，是右手。”

“你还在逞强吗？像你闷声不吭的接下了约修亚那一剑？”

林夕不悦地皱起眉头。

她原先是以为袁玉眉是不知道的，甚至相信了自己练习受伤的说辞。但是在恢复霸气之后，林夕知道，当时的袁玉眉不可能没有听见，不可能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那你呢……你在害怕什么？”林夕笑着说道。

“什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袁玉眉罕见地显得慌张。

“你刚才……那一招强到足以杀了我，但你在恐惧……恐惧着什么，才让你迟疑，也让我捡了一条命。”林夕说道。

袁玉眉看着林夕，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些什么。

林夕忍着左肩不断传来的剧痛，说道。

“狂禅业剑法，是以佛教中的业力为命名的吧。除了你说的那些之外，剩下的就是五逆了……杀父、杀母、杀阿罗汉、破和合僧、出佛身血。我想，你刚才那一招，不是杀父，就是杀母吧？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原本是孤儿被青云派收养，在这之前，没准……呵呵，你是杀了自己的父母吗？犯下了这样罪孽的人，竟然还说我不懂得尊师重道……你在开玩笑吗？这样的家伙怎么让我尊重的起来？”

“才不是这样！”袁玉眉面有怒气。

可是吼了一句，突然发现这并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便定了定心神，恢复往常，说道。

“我是亲眼目睹了那个男人杀死母亲的时候，而理由仅仅是怀疑母亲出轨……但令人发笑的事实是，那个男人在外面已经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甚至有女的都敢跑到我家叫嚣，说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哦？畜生都比这家伙要好……那你呢，所以你杀了他？”林夕说道。

“不是。我只是眼睁睁看着他流血身亡而已。”袁玉眉淡淡说道，“那一道伤，是母亲做绣工时，最爱用的剪刀留下的。用它来杀了最爱的人，是最好不过的了。只可惜，最爱的人却是个猪狗不如的混蛋……这件事情，我在心里压了几十年，没想到如今被你看出了招式，不得已说出来。”

林夕对此，什么也说不出来。

远处的花南曲微微垂眸，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