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夸大其词，也并非牛十五跟女儿家般矫情，只消去牛家院里角落的仓库，那些被崇小白不小心弄坏的家具和一把一把断折的筷子就晓得了。

说实在的，青峰镇的治安能有如今般安稳，多半是亏了崇小白那一膀子力气的功劳。

“这是小鱼姐给的，满月可不能碰。”

崇小白将钱袋护在胸前，一副母鸡护崽子的模样。

这般珍惜的模样让牛十五愈发的好奇。

“小鱼姐？什么小鱼姐？”牛十五一头雾水，但转而想到那位谪仙般的修真者，他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不禁瞪大了双眼，“莫非……”

崇小白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像是默认了牛十五的猜想。不一会儿就见她红了眼眶，眼泪跟断了线似得簌簌下落。

牛十五见到老姐这副模样，整个人就慌了神。

在牛十五的印象中，就算是天塌地陷也有老姐扛着。年少轻狂的他为了修仙可是没少作妖，见天地得罪人家，但老姐出手，马上搞定。就连有一次娘病重在床，老姐也只是沉默，第二天就在山上寻了几天几夜，生生是将上仙们才能用的珍贵灵药采了回来……

无论怎样，牛十五从未见过崇小白掉过半滴眼泪儿。可如今，这又是怎么了呢？

“姐……”牛十五欲言又止，摸了半天，也在身上没摸到半块手绢。看了看默默哭着的崇小白，牛十五狠了狠心，将道袍的袖子递了过去。

“那个……姐，你先凑合着。”

崇小白抬起头，鼻涕眼泪横流，在配上那么丑陋的脸庞，那场景有多刺激要多刺激。

不过牛十五是谁啊？他可是练了二十几年。这张脸他在熟悉不过，有什么恶心呕吐的，早就过去了。

崇小白也毫不客气，扯过牛十五的道袍袖子，就把鼻涕眼泪往上抹。

擦完了，牛十五干脆把湿乎乎黏哒哒的道袍脱了，拎在手中，眼睛仍是关切地望着崇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