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偶尔良心发现做点好事,还会被格外称赞。
将妄当年为了聚魂造下的无数杀孽,好像已经没人记得了,这世间为何会有百鬼乱世,他们似乎也选择性遗忘了。
傍晚,几人找了个客栈落下脚,聚在客堂吃饭。
萧淳溜溜达达的最后才来,一只脚踏上凳子,挑眉道,“听说临湘来了个戏班子,昆曲唱的一绝,我们吃完饭去看看?”
陆杨成摇摇头,“我老爹以前成天的邀戏子来家唱戏,我真听怕了,不去。”
萧淳啧了一声,“你们呢?”
蒋谦头也没抬的夹了块青笋,“想去就去呗。”
戏台子设在安乐茶园,离他们住的客栈并不很远。
将妄给蒋谦裹好披风,牵着他的手招摇过市,丝毫不在意路人对这断袖之癖的诡异目光。
两条身影比肩而行,映着街边灯笼暖黄的光,凉风习习,轻轻扬起他们的长发,微乱交缠。
萧淳扛着梦鳞猫,大冷天的还潇洒的摇着扇子,冻的梦鳞直拨弄他。
萧淳推开猫爪子朗声道,“你们俩成天穿的一黑一白,跟黑白无常似的。”
安乐茶园是临湘城最大的戏园,相当的富丽堂皇,三尺红台之上围着雕花矮栏杆,呈凸字形,三面皆可观。
将三少爷财大气粗的挑了二层靠近戏台的包间,要了一壶太平猴魁,附庸风雅品茗听戏。
台下人不算多,散座稀稀拉拉的也没太满,倒是昂贵的雅间颇为抢手。
捧戏子这档子事,到底是纨绔做的更多。
一声锣响,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
着粉色女帔的戏子手捏小团扇,粉墨戏妆,折纤腰以微步,聘聘婷婷的亮了相。
梦鳞咦了一声,“是他?”
蒋谦道,“谁?”
“鬼王庙遇见的那个俏公子。”
蒋谦探头去看,那台上的戏子亦是遥遥一眼望向他,嫣然一笑,一开折扇,亮了嗓。
……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