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长兄忽然年长了十岁,这样的感受很奇怪。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正确的生活,他们与竹内直树之间隔了一条巨大的沟壑,好像做的了亲密的动作也能够聊一些普通的家常,却至始至终无法更亲密一步。
直到某一天,千叶南树窥觑到了竹内直树和门外一群人剑弩拔张,再言笑晏晏当做没看到对方银发少年威胁的语气,无所谓的邀请进房子内。
在那一刻千叶南树明白了并非是无法再亲密一步,而是十年后的竹内直树主动与他们划开了一条线,让他们无法再靠近一步。而自己则在线的另外一边,温柔的注视他们,好像是把这个世界所有的爱都灌注到自己的身上,而自己什么也不需要。
竹内直树这样的脾性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千叶兄弟又气又恨,但是说不出劝阻的话,竹内直树行动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两个年幼的弟弟。将这样为他们好的行径抛却、不领情或权当没有发生,他们二人无法做出来。
十年后的竹内直树把这样的做法做的更加绝情。
对方来了足足六个人,即便平均年龄只有十四五岁,那么多人一起站在门口与竹内直树呈对立面,在竹内直树的面前难免显得仗势欺人,千叶南树和千叶和树看不过眼,便是当做没有察觉到气氛紧张,直接从楼梯上下来,来到了六个人的面前,完全当做竹内直树示意他们回去的眼神没看到。
千叶南树揽住了竹内直树的手,眼神暗含威胁瞪着为首的棕发少年。
棕发少年神情复杂,眼神不带有敌意,甚至可以称得上软糯。
好像他们三兄弟欺负了他似的。
二十六岁的竹内直树身上藏有无数的秘密,虽然看似不显,千叶南树在竹内直树的身上看到了那深渊般的漆黑,对上棕发少年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与针对性。他好声好气的把千叶南树、千叶和树哄回了楼上,独自一人面对六位少年。
再后来。
也就没有了。
第二天十年后的竹内直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六岁的竹内直树。
他捂住了脸,无助的哭泣。
在看到了千叶南树与千叶和树的时候,他痛苦的哽咽,像是疯子一样从喉咙里面发出了嘶吼。
千叶南树根本没有想过竹内直树那么好听的嗓子可以吼出这样的声音,像是困兽摇摆不定、绝境当中面临死亡,正面直视地狱。
竹内直树修剪圆润的指甲紧紧的戳入了肩膀的肉中,很痛,但是根本无暇顾及。千叶南树伸出双手,徒劳的搂住了竹内直树,一边低语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直树哥,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哭了。”
竹内直树置若罔闻,他更加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两个兄弟,像是要放到自己的心脏上,想要三人的血与肉融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他大声的哭着,胡乱喊着:“南树、和树。你们要活着、要活下去——!”
他不想看到那个未来是属于兄弟的未来,也不愿面对其事实。
在记忆中已死之人、甚至观看到了兄弟死亡时的狰狞,被杀死时的无助。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茫然无措的抱住了自己。
他哽咽着,泪水沾湿了自己的鬓发,黏糊糊的沾到了自己的脸上。
“我不允许你们死掉。和树、南树——没有你们的世界,我活着根本没有意思。”
好像就这样说的多了,就能够把话中变为了现实。
千叶和树与千叶南树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我会好好活下去的,直树哥不要再哭了。”
没有用。
不管安慰的话说了多少次,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