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拎着垃圾桶无声无息的走开了,快要走出了弓箭场所及之处,他的余光再悄悄的往弓箭场那边漂移。少年将箭拔下来后,又重新站回了原来的地方,安静的把弓拾起,重新把箭矢放了上去,开始新的一轮练习。
那个是谁?在学校生活了那么久了,好像还没有听过这个人物的存在。
明明长相十分的显眼——是会令女生疯狂尖叫的那种类型。
泽田纲吉最近只是偶尔听到了关于[藤野]的这个名字,每当女生、甚至是男生提到了这个名字,都会发出了一阵尖叫,兴奋的意味不言而知。
弓箭场那个人的名字是——藤野吗?
泽田纲吉好奇的想。
接下来的几日,泽田纲吉倒垃圾的路程中总会看到弓箭场上的那个人孤单一人,用安静的动作把箭矢射了出去。其行云流水的动作,无论过了多少次都引人注目。
有一次,泽田纲吉不经意的对上了瞄准靶子的目光,目光里面没有他,只有正前方的靶子。
孔雀蓝的眼眸像悠然的海一样。
很漂亮,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也许正是别人口中的无我境界,心无旁骛,唯有眼中的目标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再后来,泽田纲吉没有打扫任务的时候,特意绕远路往弓箭场那边溜。竟然不见那个人,唯有一群不认识的学生在练习射箭。
一声声陌生的弦音响起,泽田纲吉往那边瞥了一眼,就打算拔腿就走。
弓箭场那头已经看到了泽田纲吉了,纷纷响起了参差不齐的打趣声和哄笑声。
“废柴纲怎么往这边走了?”
“该不会是打算加入弓箭部吧?”
“废柴纲”长“废柴纲”短。饶是泽田纲吉也有点不高兴,他加快了步伐就往校门口走了。
泽田纲吉几次下来,发现了规律。那个人只会在弓箭场的部员都不在的时候才会出现,就像是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仙鹤报恩,仙鹤织布被人发现后,就扑腾着翅膀离开了。
泽田纲吉摇了摇头,把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晃出了脑袋。
他都不知道偷看了人家多少次了,总不可能人家不把他当人看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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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今天没有打扫任务,他在无人的教室待着,看着手表上的分针一点一点的往前面走,心里一点点的数着数,等他数到了一千二多一些的时候,匆匆的拎起了书包往弓箭场走。
他喜欢看那个人射箭。
有一种安静的感觉,心底一切的不快与不满通通被抚平。
那是与家里泽田奈奈给他的安静不同。
泽田纲吉小跑到了弓箭场,远远看去,透过了网,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平时都是巧遇,今日掐着时间反而看不到那个人了。
“嗨。”
泽田纲吉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声音,他转过了头,面上的表情顿时就呆愣了,他猝不及防撞进了一片蓝色当中。
黑色的镜框架在了鼻梁上,透过了玻璃镜框,孔雀蓝的双眼好像盛着一片星河,有数不清的星星藏在其中闪闪发光。他的身高大约在170左右,比泽田纲吉高一些,从泽田纲吉的角度里面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的喉结,微微凸起的弧度性感又漂亮。略微有些自然卷的头发有些长,若有若无的盖住了他雪白的后颈。
属于并盛中学简单的白衬衫与针织衫穿在了他的身上,硬是穿出了模特的气场。他随意的用食指勾着背后的背包,满脸笑意。
“这是我们第二次谈话?”
“是、是的。”泽田纲吉局促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有些正面与京子聊天的紧张感,“……你今天不去弓箭场吗?”
“弓箭部的人因为一些事拖延到现在,刚刚才走,现在很晚了,我打算直接回家。”竹内直树望了眼泽田纲吉捏着书包带的动作,噗嗤的笑了,“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来打一下招呼。平时你不是经常陪着我吗?”
偷窥这个词愣是被替换着亲密的[陪]。
泽田纲吉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从何吐槽,应该从对方的善解人意,还是吐槽自己偷窥的事情居然被发现了。
他害臊的挠了挠脸颊,双目悄悄的偷窥着对方的反应。
“我是一年级的泽田纲吉。”
“三年级的竹内直树,前不久刚转校进来的。”
咦?不是藤野吗?
泽田纲吉心存疑惑,他悄悄的偷看了几眼竹内直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