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璟给的解药药效甚好,不多时,贺瑶清已觉得周身气力回来了好些。
可她却一动都不曾,从始至终连回头瞧一瞧身后之人的勇气都没有,也闹不清在怕什么。
只于马上,被圈在李云辞的臂弯之中,二人贴得这样近,近得她能将身后之人的“咚咚”心跳声听得那样清楚。
她下意识地控制着唿吸,竟作出妄想要将二人的心跳趋于一致的幼稚之事。
她与蔺璟出城时,想来是正午,眼下瞧天色,已近申时。
身后的李云辞自始至终不置一词,只策马向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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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从东城门入鄞阳,而后从鄞阳的另一处城门出了。
身下的马儿一路疾驰,发出渐渐力竭的呼哧喘息之声。
日头西落,暮霭沉沉,远处的城墙慢慢被天边的夕阳融成淡淡的赤金色,层层叠叠弥漫着,恍得人神思舒卷。
到最后,那一点赤金色也渐渐消融,贺瑶清忽然发现,李云辞策马从鄞阳出了后,并不曾往往雍州梁王府去,而是一路往郊外。
身侧有呼啸而过的几棵擎天松柏,身下是人迹罕至的羊肠小径,可她不认得。
一时心下不解,遂开口道,“我们现下是要去何处呐?”
只话刚说出口,便消散在迎面而来的夜风中了。
李云辞亦不曾说话,回应她的不过是复狠抽了身下的马儿,和渐沉重的喘息,混着马蹄声,甫入她的耳畔。
一颗心缓缓往上提,她不知晓李云辞现下究竟要作甚,只敛着眉头,背脊渐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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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待马儿跑至一条河边还半点不见要停下的趋势时,贺瑶清心下慌乱,正要问他为何来这处。
一回头,却撞进了他晦暗无明的眼眸中,随即心下一震。
她从不曾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眉头轻敛,眸中却恍如聚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几乎是一瞬,贺瑶清没来由的心虚,遂倏地想要转过身。
可李云辞一手松了马缰,揽住她的腰,气力之大,直将她整个人都快要贴至他的胸口。
迫她仰面瞧他,迫她临他俨然遏不住的满眼怒意。
李云辞的眼神莫名骇人,惹得贺瑶清心下好一阵心慌,再加上她眼下原还是朝前坐在马匹之上,腰际之上却已然侧身朝后了,姿势之艰难委实教人难挨。
随即便想要挣脱开复朝前去坐好。
哪曾想,李云辞当即勒停了马,两手皆松了马缰,一手揽住她的后腰,一手托起她的后脑,随即低下头来,径直将整个唇口都覆在了贺瑶清的唇瓣之上。
李云辞唇瓣干涸又冰凉,重重的压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唇口撕摩,她甚至尝到了他唇上的咸腥。
她满心内都教张皇失措充斥着,连反应都不及有,只得抬起双手推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