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怔忡之际,外头便想起了陈氏的声音。
陈大面上一喜,“是我家那口子回来了。”说罢,便至院中往栅栏那头迎去。
少顷,便见陈氏与贺瑶清二人已然至院外。
只二人好似在外头遇了什么事,陈氏想来气极,一把拉住贺瑶清,“就这样算了?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你怎的后头还要再拿帕子去给他?”
贺瑶清瞧着亦有些气闷,眉头微敛,却还是细声宽慰陈氏,“帕子自然是没有了,只才刚那郑掌柜那般无赖,你我二人便是与他硬来又能讨得什么好?”
陈氏听罢,也是气馁,随即垂了头,“原是我不好,识人不清,可当真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嫂莫气了。”
那头贺瑶清话毕,一转头,豁然见着李云辞竟已至檐下,正望着她,只瞧不清神色。
一时欣喜,随即莲步匆匆至他跟前,“这般快便能下地了么?墨大夫果然好医术,待寻着机会我再去谢一回。”
说罢,贺瑶清迈步上前去,正下意识地要扶他。却在才抬起手腕的瞬间,顿了身形,她想起,李云辞原是不喜她触碰的,先头他于床榻之上不能自理万事便只得由着她,如今已然能下地,想来再去扶便说不过去了。
李云辞才刚见她还正气闷不已,待宽慰了陈家大嫂后骤然见他,便言笑晏晏得至跟前,好似才刚的气闷从见他伊始便一扫而空。
瞧着他已然快好了,她是真的心下愉悦。
只望着贺瑶清顿住的身形,李云辞眼眸忽得一暗,才刚见她施施然至跟前,他已然下意识地抬了手臂只当她是要扶,不想她在停在距他一步之遥外,倒教他那微微抬起的手臂放也不是收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