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
她如今小心奉承,不过为早日脱身。
待出了书房,与俞嬷嬷二人至檐下,俞嬷嬷才小声问询。
“王妃如何?”
贺瑶清一手搭在俞嬷嬷的手腕上头,身姿摇曳,眉眼微敛,却不曾应声。
待二人回了屋子,贺瑶清朝俞嬷嬷递了个眼神示意阖上房门,继而才缓缓开口。
“嬷嬷怎的这般性急,原咱们来雍州,便不是三两日能成事的。莫非圣上有旁的交代?”
贺瑶清这般问也不是没有缘由,至今日,她都不知道随她一道来雍州的这位俞嬷嬷,究竟是皇后的人,还是圣上的人,但不管是谁的人,这位俞嬷嬷对金陵城的忠心自是不必多说。
那头俞嬷嬷闻言,垂首不作声,只道“王妃说得有理,原是婢急了些。”
闻言,贺瑶清随即盈盈一笑,“嬷嬷,帮我弄些水来罢,我想沐浴。”
雍州的天总比金陵城干燥些,眼下晚膳还不曾用,贺瑶清却想先沐浴。
那头的俞嬷嬷随即推开门朝外间的仆妇吩咐下去了。
待浴间水弄好,贺瑶清便掀了帘子入内去了,内里氤氲缭绕,待褪去了衣衫便缓缓沉入浴桶之中。
浴桶极大,置二人都绰绰有余,贺瑶清将身子没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来,后头的乌发都盘在头顶,只簪了一根玉兰含翠的簪子固定,那些不及绾在髻上的散发落了水,随即汇聚成一条细细的灵蛇蜿蜒在她的脖颈之上。
她遣走了俞嬷嬷,眼下浴间只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