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满大街搜查要犯时,云钰正在喂肖长离喝药。珩王去寻一味珍惜药材不在客栈,广岫也不愿干这种伺候人的活,理所当然的事就落在了云钰身上,好在他甘之如饴,丝毫不觉得烦累。
肖长离就不同了,让这堂堂一国之君给自己喂药,他面上不改颜色,其实极不自在,期间连视线都不曾多落在身边人身上。
不觉一碗药喝尽,嘴边凑近一阵甜香,肖长离下意识张口,吃进嘴里了才发现是一枚蜜饯。
这蜜饯是珩王特意为云钰备的,他打小怕喝苦药,每次喝药都要备上一堆甜糖蜜饯。肖长离感受着口中的甜味,心似也如被浸入了蜜中。
他留恋这样的感觉,却提醒自己不该沉溺。
“核吐出来。”云钰见他眼睛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颗蜜饯吃了半晌,怕他把核给咽下去,一边出声提醒,一边伸手凑在他嘴边,等他吐核出来。
肖长离微微偏过头去,自己伸手接了。
云钰又递了一颗松糖过去,肖长离没有吃:“多谢皇上,微臣不爱甜食。”
云钰硬是将糖挤进他口中:“这般苦的药,多吃些无妨。”
肖长离无奈只得张嘴,云钰不及收手,指尖与糖一块触到他的嘴边,被轻轻舔了一下,两人都怔了一怔,各自别过脸去。
“皇上……”过了一会,肖长离开口,“你的药该凉了。”
云钰面露纠结之色,往嘴里塞了块糖,走到桌边端起药碗,刚喝了一口便听得堂下喧哗阵阵,继而又有厚重脚步声走上楼来。不过一时门便被推开,几个官差闯进来,不由分说将他推在一边,将肖长离从床上拖了下来。
“大胆,你们想干什么!”云钰怒斥,见肖长离眉心因痛楚而纠结在一处,更是又急又怒,合身挡在门口,“把他放下!”
“一边儿去!”一个官差将他推开,“衙门公干,奉县令大人之命捉拿重犯,闲杂人等若有阻挠,一律同罪。”
另一名官差上下打量了云钰一会,道:“老大,我看这二人同处一室必定关系非常,说不定是共犯,不如一块儿拿回去,说不定还能立下大功。”
那官差一听觉得有理,大手一挥便要将云钰一同拿下。云钰已是怒火攻心,反而定下神来,冷冷道:“好个共犯!卢良县令何人,让他提着乌纱帽来见我。”
几个官差见他神色凛然,竟是有睥睨天下之风,不似寻常人能有的气度,一时有些被唬住,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捕头钱沖才像回过神一般,喝道:“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气,胆敢让县令大人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