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曾嘉于的目光,霎时森冷几分。
卿卿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和建伟那是为了防贼,再说,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不要再从院墙飞进来吗?”
曾嘉于眉峰拢得嶙峋,冷哼出声。
卿卿不安地搭着两只小爪子,挤着笑问:“到底伤哪儿了?让我看看。”
说话时她紧紧盯着曾嘉于,见他手上臂上都没伤,心想大抵是伤在腿上脚上,不自觉地朝他下半身瞄去,又搬了个凳子到他旁边,看似热情地招呼着:“快坐下。”
曾嘉于被她猛地一扯,轻轻呲了一声,脸上一阵发烫,有些别扭地撇开脸去。
“朕无碍。”三个字,沉沉地蹦出了他的喉咙。
卿卿却压根不信,正想绕到他身后去看,被他用目光威慑住了。
“朕说无碍,便是无碍。”他低低咆哮。
喔,既然坚持没事,那就滚吧。卿卿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转过身,不再理他。
曾嘉于取出布包里的教材,不轻不重拍在她后脑勺,“学英语。”
卿卿朝他瞪去,竟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忐忑。
她瞬间被他这个表情取悦,眼珠子转了转,拉开椅子,摊开草稿本,上面写着26个英文字母。
曾嘉于看看草稿本,又看看手里的82人教版英语,“不是学这个?”
卿卿呵呵一笑,大哥,拜托,你现在是零基础好伐!她冷冰冰地应了句,“先学字母。”
曾嘉于没有动,卿卿拧了下眉。“不坐下,怎么学?”
“站着学。”他说,语气莫名。
卿卿狐疑地抬头看他,难道这货是伤到了屁股,才不肯让她看,更不肯坐下?
她轻咳了一声,“被玻璃扎到的地方,回去记得抹药。”
“小伤而已。”男人强忍屁屁上的剧痛,语气云淡风轻。
被扎来得很突然,等他反应过来时,尖利的玻璃已经刺进他的股肉,鲜血喷涌而出,他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手背青筋鼓起,却始终没发出那声惨叫。
潜意识里,他绝不愿被外人看到或听到,自己这惨痛不堪的一幕。
台灯的橘黄灯光下,他脸色呈现诡异的青白。卿卿打开抽屉,取出一支药膏,放到他手边,低声说:“拿去抹。”
听到男人说小伤而已,她就明白,他不可能涂药的,甚至不会让田美兰知道这事。他这人就是如此,恣睢又别扭。
曾嘉于与卿卿四目相对,她眸子里明亮而澄澈,鬼使神差的,他默不作声接过那只药膏,放进裤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