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没有抗生素,此时他们身处深山老林,身边缺医少药,自己脸上的旧伤疤发炎的问题,竟是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一时间,夏姮的眉头紧锁成了一个死疙瘩。
另一边,小白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一张小脸不高兴的皱巴着,心底里不知在想什么,竟然将手里的短刀插到地上,空出来的手吃力的探到肩头上,想要仔细查看一下她的伤疤。
就在小白的手掌即将要触碰到夏姮脸上的伤口时,远处的灌木丛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夏姮与小白瞬间向那处望去。
隐藏在灌木丛里的人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瞬间从隐藏的地方蹿出来,一道风似的向远处逃窜。
小白看着那道胎穿的人影,突然看清了这人身上的黑衣,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疯人庄追兵们的探子。
“休走!”
他厉声喝道,起身便想追赶。
但是他一时竟是忘了自己背上的夏姮,刚刚抬脚速度便慢了下来,此时再将背上的人放下也已来不及。
不过就在瞬间,他便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探子越逃越远。
就在疯人庄的探子即将逃出二人的视线范围内时,突然从旁边的树丛中斜地里冲出了一个青衣的人影,一把扑倒了黑衣的探子,手中的长鞭一竖一扬,死死地勒住了探子的脖颈。
探子还想在挣扎几下,那青衣人却毫不手软,膝盖狠狠抵着他的后脊背,勒着他脖颈的双手猛地往后一收,带着细小毛刺的铁鞭已经深深地勒紧他的皮肉里。
探子的脸颊被憋得通红,手掌无力的在地上胡乱抓了两把,整个人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终于是不再动弹。
这名探子竟是被青衣人活生生的勒死了。
那青衣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马上起身,将手下烂泥一样的尸首像是扔垃圾一样扔掉,疾步向夏姮小白二人走来。
林将光线昏暗,等到这青衣人来到他们二人不远处时,夏姮方才看清楚,原来竟是外出探路的谢簪。
谢簪一身青衣此时也多处破损、满身泥泞,手中拿着她之前抢过来的那条铁鞭,阴柔的脸上满是疲累不堪,叹了口气说道:“附近都是崇山峻岭、狼虫猛兽,没有找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闻言,小白的面色不禁沉下来:“方才你杀的那个是疯人庄的探子,探子既然在这里,想必追兵必然也不会远,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谢簪阴柔俊秀的脸庞也黯淡下来,嘴唇紧抿,淡淡道:“只是我们分不清方向,怕只怕辛苦一场,最后一直在原地打转。”
说着,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道:“若是又莫阿武这个猎户、与冯追这个行脚商人在此,我们也不至于辨不出方向,但是他们二人竟然……”
最后,他长长一叹:“是我看错了人。”
“不怪你。”夏姮又从小白的背后探出头,安慰他:“他们弃我们而去,但是你却是一直留下来站在我们这一边,他们的过错不能让你背负。”
谢簪看着她,颇为痛苦地摇摇头:“当初你说不认识他们,但是信任我,而我却推荐了他们二人,这分明就是我看走了眼。”
“是不是你看走了眼我们以后再说。”
一旁的小白把刀刃从地上拔出来,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环顾四周道:“疯人庄的追兵很有可能马上就到,但是我们该往哪儿走?”
往哪个方向走,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谢簪也强打起精神,看着四周,喃喃道:“现在天气阴沉,估计就算我们一直等到晚上,今天夜里也看不见北斗星……”
“往左走吧!”
夏姮突然指着左手边的方向说道。
小白与谢簪一起看向左边的方向,然后又疑惑的望向她。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她说道,然后用手指向生长在树根上的苔藓,又向上指着头顶遮天蔽日的枝叶。
“但是我还记得,以前老师教授过(小学课本里学过),行走在野外,树冠稀疏的那面朝北、树冠茂密的那面朝南,因为树木逐光。”
“而生长在地上的苔藓,也是喜欢攀附在石头、树根上,朝向南面向阳的地方生长,背光的地方很少会有苔藓,所以左手边很有可能就是北方。”
眼见得小白月谢簪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夏姮又缓缓将手缩回来,抽了抽鼻子说道:“我只是听老师讲解过,并没有实践过,准不准另说。”
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它准不准,都只能死马权当做活马医,怎么样都得试一试。
谢簪也是面色严肃的将附近的树冠、苔藓全都观察一遍,方才冲着小白点点头。
“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