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简单的梳洗一番,整个人却焕然一新,被遮掩的容貌和气质仿佛又回来了。
先前开口骂她的那个壮汉,眼睛在夏姮的身上转了几圈儿,顿时忍不住有些啧啧称奇:“嘿!你还真别说,这么一打扮,这丑货乍然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姿色。”
“得了吧!还姿色,只要瞧瞧这丑货脸上那巴掌大的疮疤,老子就什么胃口都没了。”黝黑的汉子恶意的盯着夏姮,大声嚷嚷着:“长成这幅模样还要打扮,所谓的丑人多作怪也就不过如此。”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尽了难听的话,极尽嘲讽之能,时不时还要爆发出一阵阵猥琐的笑声。
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俩货,夏姮突然意识到这两人其实是来故意找茬的。
为何?
她根本不认识这俩人,难道是这个穷得要死的精神病院里面,还有医护人员喜欢对新病人的来个下马威?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长得这么丑的医务人员。
不但人丑,心灵也不美,素质还低,这俩货的人生简直就是个悲剧。
心里面这样想着,夏姮便极其冷漠的弯下腰,伸手要去触碰地面上泼了一地的白米汤。
看到她这个俯身的举动,那两个嘴里面还在喋喋不休的汉子,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说:“我说,这丑货现在是要干吗?不会是要把泼在地上的米粥给捡起来再给吃了?不是吧,有这么饿吗?”
另一个装模装样的搭腔道:“这谁知道呢?不过像他们这些人,捡地上的东西吃也不稀奇,你看鸡犬不也是从土里面刨食儿吃?”
开头那个连连点头:“可不是嘛,他们这群疯子也就和鸡犬没什么区别……”
两个人一唱一和,尽是在拿夏姮找乐子。
可是夏姮却一脸认认真真的表情,这两人的话像是一丝一毫都没有飘到她的耳朵里去,一直都在神色郑重的俯身,神色郑重的伸手,神色郑重的在地上蹭了一手掌心的米汤尘土。
然后,她又严肃的起身,严肃的将手掌伸向自己面前的两个壮汉,严肃的……蹭了他们两个一脸的米汤和稀泥灰尘。
两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壮汉瞬间懵逼。
趁着这两人还回过神的时候,夏姮“唰”的一下蹿回自己屋子里面,“哐当”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关门,落栓,进床,盖被,闭眼,入睡。
瞬间行云流水般做完这几件事,夏姮塞着耳朵,再次进入愉悦的回笼觉时间。
门外,脸上还明晃晃挂着白色米汤和稀泥的两个壮汉,在惊呆了半晌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一个比一个暴怒的扑上前去,咆哮着拍打着破旧的木门。
“你这丑鬼、丑货、丑娘们儿——你好大的胆子,滚出来……”
“娘希匹!活该浸猪笼的贱货,有种滚出来,老子拧了你这贱人的脑袋……”
“滚出来……”
门外拍得山响,夏姮堵着自己的耳朵埋在被窝里面,幸福的打着小呼噜。
就在门外两个壮汉压抑不住自己胸中的怒火,刚想抬脚把这破旧木门给踹开的时候,在他们背后,突然幽幽的传来一句:“你们两个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