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贴着薄薄的衬衣与她消瘦的脊背相触,熟悉的温暖气息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递过来。
人体独有的、无法替代的温暖。
“吸……然后吐出来……像这样……对,对……”沈麟笑着给她示范了一遍。她天赋惊人,学什么都很快,几次吞吐之后,她已像模像样,像个老烟枪。
有句话说,男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无非两件:拉好女人下水,劝坏女人从良。
沈麟也不例外,他有一种隐秘的兴奋感。这兴奋感使他心底本已燎原的火烧的更旺,成摧枯拉朽之势。
这火由内至外,烧至皮肤表层,烧至眼底。他需要为这火寻找一个突破口,因为苦寻无门,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却突然开口,略带困惑的问:“沈麟,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沈麟微怔,旋即一笑,“当然有。”
“说三样。说三样你特别喜欢的东西。”
他岂是容易被摆布的人,玩味笑着反将一军:“别想套我话,你呢?你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你先说。”这个问题其实就算不是她先问出来,他也感兴趣的很。只是他的方式是摸索,很少有人会像她这么简单直白。
但真被她这么问出来了,才发现其实就这么直来直往的也没什么不好。男女间彼此靠近的方式有很多种,并非只有迤逦婉转、拨云撩雨一途。
蒋应然吐了口烟,若有所思着说:“我只想到两样。其他喜欢的也有,非有不可的却没了。”在很多事情上,她是无可无不可的那种人。因为坚持的不多,一旦要起来,就是宁为玉碎的那种决断。
“两样也成,你说。”
“生物——我的专业,”她淡淡道,清浅眉眼被白炽灯照的像要融入那团白芒里去,然而沈麟却隐约从那团白芒里看到了挣脱而出的不容置疑。那藏在皮囊之后、形如错觉一般的坚硬神情在其后的很多年都一直纠缠着他,每当他想对什么服软,那张模糊了的脸总会跳出来,不用开口,已让他不敢、不愿再向软弱逃遁,像虔诚的基督徒看到了高挂在圣坛上的圣母像。
“还有……尽可能多的选择权,自由,随心所欲……随便你怎么叫它……”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并不像先前平静,声音不高,可眉头却深深拧着,像在想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
沈麟一愣,可让他更愣的是她紧接着的话。
“以前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的。心里想好了,我就去做。但这回……”她深深吸了口雪茄,火光一明一灭,像一只审慎窥视的眼:“我在想,如果我的身体想要靠近你,但是心里却觉得这事不好、不理智,我该听谁的?”
如果我的身体想要靠近你……
这种问题问他,当然有且只有一个答案。
沈麟没有立刻回答,忽然坐起来,靠近了她,手从衬衫下摆探进她的衣服里,滚热的手来回摩挲,带的她身体轻微颤动。继而唇角浅勾,轻轻道:“不是你的心说不好,是你的脑子。”她被他摸得身上有些发烫,脸色绯红,下意识微微别过脸去。他却不容她躲避,唇角弧度更深,手灵巧游走在她衣服里,在她左胸上重重一按:“别躲……应然别躲,告诉我,你真的问过你的心了吗?你问问它……它想不想靠近我?”
她如他所愿地转过头来,望进他眼底。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是笃定的。他比她更通世故、更懂人情,也更晓得怎么将她拖入情_欲的海中,引她沉浮。
而在那片陌生的海域,她是个不会水的人,惟有的希望就是凭借本能,或牢牢攀着他的手臂。
他的唇侵压过来,威士忌的淡甘甜味,也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分明已经溺水,却还在挣扎。轻轻别过脸,躲开他的唇,粗重的喘着气,艰难地答非所问:“就算是脑子,就算是脑子……那你告诉我,如果我卖身为奴,卖身的决定是我的自主决定,可出卖的却是我未来的自由,那我这个决定到底还算不算自由?”
他的唇却不放过一丝时间的空隙,辗转往下。她说话的当口,他已咬开了她胸前的第一粒扣子。在他,她的那句“如果我的身体想要靠近你”,就已经是明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