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抱抱。”二子萧宸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脑袋圆圆，眼睛圆圆，胖乎乎的胳膊像白莲藕，活似一个年画娃娃，特别讨喜。

大龟看着前面蹬蹬窜过来的小身影，未来得及动作，腿部便挂了个大锤子，很是结实的小子。

“父皇，您都好久没来看宸儿了……”萧宸撇着嘴，脑袋蹭着大龟的小腿撒娇。

“宸儿好想父皇，好想好想好想……”

“啊父皇最近记性不好，老是忘事。宸儿不要生气。”大龟安抚着，偷偷瞟了一眼小龟。见她揽着便宜大儿子，笑眯眯的，似乎没生气。

大龟确实又忘了，他还有个便宜二儿子。

大儿子相当于是小龟生的，大龟自然疼惜。这二儿子嘛，性子活泼皮实。按道理讲，认得一个便宜儿子，第二个自然也是啦。

大龟不愿厚此薄彼，煜儿着实惹人疼，宸儿亦没做错什么。

“才不！才不！”萧宸攀着大龟的腿摇着，“父皇不抱宸儿，亲亲宸儿，宸儿不原谅。”

大龟抱起黏人的萧宸，在他右脸亲了一下。萧宸连忙把左脸转过来，大龟无奈地又亲了一口。

萧宸嘟着嘴回亲了大龟好几下·。

萧煜见两人的相处，是自己不曾有过的亲昵自然，眸色暗了下来。

即便父皇每晚搂着他睡觉，会睡前亲他额头，他第一反应还是闪躲，脑海中闪过的是父皇曾经看他的厌恶眼神，仿佛在看盛世牡丹园里的一朵格格不入的野花，华贵中的一抹低贱。

内心惶恐、害怕。怕这时光是偷来的，或是难得的睡梦。

萧煜艳羡地看着萧宸。他知晓，他永远不会允许自己有这份肆无忌惮。

不会的，始终不会的。萧煜这么断定，心中却有着自己难以明辨的复杂情绪，有快意，有骄傲，有难以忽视的浓浓悲伤。

“煜儿。和你弟弟打声招呼”小龟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煜，拍拍他的背，示意他走出去。

陶初瑶对萧宸的记忆少而深刻，每次见到了，带着深深的怨毒，仿佛因为萧衍圭有了萧宸，才厌烦了她。着实可笑。

小龟真见了萧宸，发现这孩子挺讨喜的。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对酒窝，上窜下跳，欢腾得很。

萧宸听皇后所说，从父皇怀中露出个乱发蓬蓬的脑袋，瞪大眸子瞅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