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子，身份低微，是个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与家丁苟且，怀了孩子。主人家打死了家丁，却留下了怀孕的家生子。”李政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主人家有个嫡女，是宫中的贵妃，她也怀了孕。为了固宠，便早早做了打算，假使家仆生的孩子是个男孩，而她生的是个女孩，便要偷龙转凤。”

一道惊雷劈下，小谢吓了一跳，往李政的怀里缩了缩。

李政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贵妃生了一个男孩，但是那个男孩是个死胎。”

“她将家仆之子抱入宫中，以固宠。”

“可是她也恨家仆之子，因为他所享受的那些荣华富贵本该是她死去的孩子的。”

“后来她又生了一个男孩儿，她开始想弄死家仆之子，还可以借此陷害另外一个贵妃。”

“但家仆之子听见了。”窗外风雨声交加，李政说，“他让贵妃的儿子代替自己去死了。再后来，他坐上了皇帝的位置。杀死了所有知道他身世的人，除了他的生母。可是他的生母不再满足于见不得天日的富贵。她出卖了他。而他，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嫣儿，你可觉得那家仆之子，出生卑贱，又行事狠辣？”

小谢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脸色苍白地摇头：“他又有什么错？出生不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入宫的命运也不是他能选择的。如果他不杀死别人，别人就会杀死他。”

“是啊。他也是这么想的。”李政将她紧紧抱住，灼热的目光变得温柔，“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颤声道：“皇兄，求求你，不要说。”

李政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嘴上移开，一字一顿地说：“嫣儿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这个男孩就是我。”李政终究还是告诉她了。

也许是笃定小谢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告诉她真相，好处远远多过隐瞒她。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他叹道：“嫣儿，朕登基已有五年，大秦海清河晏，朕自问没有愧对你李家列祖列宗。唯有鸠占鹊巢，心中总是过意不去。我亲母陷我与不义，我已是无祖宗的人。你嫁给朕，生下的孩子就是未来的大秦天子。这大秦的江山终究还是姓李的。”

以小谢对李政的了解，他这番煽情的话，真假参半。李政不可能是个如此感性的人。

小谢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李政一喜，便道：“嫣儿，朕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即便小谢做好了心理准备，咋一听到李政这么说，还是有些发懵。这就是李政要的报酬。即便从来不参与政事的小谢对李政根本构不起任何威胁，可依旧要这么做，才让他觉得安心。这一来在李政的想法中，成为自己的女人才勉强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其次，也实在是李政早就想对小谢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