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傅的公子,来去犹如一阵风。
落樱已经打听过了,在书院时,“他”与世子同宿一屋。细想,这是何等的运气啊!
她羡慕至极。
落樱今年十六了,是土生土长的晤阳人。
一年前被卖到寿王府做丫头,因为长相不错,手脚麻利,这才被安排到了世子的房里做大丫头。
有些事情,并不敢想。若寿王不是落魄新封,她怎么也做不了王府里的丫头。
若不是寿王妃将寿王看得紧,估摸着,她也不会被打发到世子的房间里。
听说,二公子房中的绮红已经爬了二公子的床,不过二公子到底是年岁小,并不能成事罢了。饶是如此,二公子每晚也总爱寻了绮红嬉戏。
世子比二公子年长了一岁多,也不知行不行!
其实落樱也不知道男子行不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姨母就在厨上当差,没少偷偷跟她说这些事情。
说,她的出身虽差,可只要她侍候的好,不愁世子不惦记。
还说,最好能怀上孩子,如此,她就算做不了妃子,做妾也行。
落樱起初是没那些心思的,可经不住她姨母在一旁劝说。加之年岁已大,忍不住要考虑自己的事情,以她的身份,若是婚配,也就只能配府上的小厮,了不得能配上管事的儿子。可那些人,她都瞧不上,哪里比得了世子生的白净。
晚间,落樱特意换上了一套露了胸口的粉红衣衫。
这还是二公子赏了绮红的衣裳样式,她觉得好看,自个儿一狠心,花了一月的月银,买了布比对着做了一件。
十六岁正是女儿家大好的年纪,酥胸半露,面罩红云,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的。
落樱替世子铺好了床,正要伺候世子沐浴,却听世子道:“出去,让顺意进来。”
落樱只觉委屈,垂泪道:“世子,落樱可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世子责罚。”
蔺觉抿着嘴不出声音,却在心里想,阿白是申时出的城,如今也该到家了。
又想,他还想那个养不熟的作甚?
落樱见他不出声音,又泣道:“世子,可还是因为傅公子的事情责怪落樱?世子不是本地人,有所不知,去年傅家发生了一件挺大的事情,城里的人都说是傅家大郎克父克妹,落樱便也觉得此人不吉利……”
不吉?哼,蔺觉懒得笑世人浅薄,只是憋了她一眼。
一眼便觉得恶心。
这丫头穿的什么样的衣服,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还真是一眼即明,面上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滚出去。”
落樱简直不能相信,愣了一下,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被落樱这么一闹,蔺觉又想起来一件蔺和干的荒唐事。
他洗完了澡,把总管秦五福叫了来,询问府中的事情。
他问的很细,从丫头的出身,一直问到最近府中发生的事情。
还跟秦五福道:“寿王妃要照顾寿王,难免有一些事情照看不到,传我的话下去,从今日起,丫头们不许穿露胸口的衣服,行事更要严谨,若有那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爬主子床的野心,一律仗毙!不管是否一尸两命!”
大晚上的说这么恐怖的事情!秦五福的心里一凛,赶紧道:“回世子的话,小的遵命。”
秦五福一走,蔺觉就歇下了。
可奇了怪了,屋子里明明放了冰盆,因为一个人睡,他解了中衣的带子,衣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点儿都不热。
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