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点儿都不难猜。
乌将军不是那么好见的,这是肯定的事情。
没有比他来自傅岭,或者说是她让他去的,更好的求见乌将军的理由了。
当然,见了面说什么,她就猜不到了。
不过,以他黑能说成白的颠倒是非的能力,不说混的多好,至少不会太差。
要不然,今日乌将军也不会让他来寻她。
要非说是巧合,傅白彗肯定不相信。
但她就是不说。看透不说透,再说了,他去了乌将军的身边,对她来说,不算一件坏事情。
季路言也不是第一次和傅白彗打交道,这丫头和他混了年把的时间,越来越贼了。
他瞧她沉默不语,干脆道:“我说我是你在傅岭交的朋友。”
傅白彗一脸的“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得瑟表情。
季路言咧嘴一笑,从背后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只烧鸡。
这是他特意买来的,像她这么大的年纪,正在长身体,总也吃不饱的滋味他知道。
傅白彗眉开眼笑,真的是一闻见烧鸡的香味儿,就忍不住吞口水。
今早的早饭是一碗稀粥和一碟子咸菜,吃了就跟没吃差不多。
也不跟他客气,倒还记着吃相得斯文,撕了一小块儿,跟只小松鼠一样,捧到了嘴边。
季路言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我原先就跟你说过,我吃了你的鸡,总是要还给你。”
方才,傅白彗打廊桥右边的小路绕过去的时候,蔺觉就已经看见她了。
他和蔺和说完了话,便顺着她的去路寻来了。
不巧,将好看见一个兵丁打扮的少年,抬手摸了她的头,还有凝视她的眼神,别提有多温柔了。
蔺觉“嗯哼”了一声,看着那人赶忙拿下了手,这才一言不发,从他二人的身边走过去了。
季路言问:“认识吗?”
专注吃的傅白彗摇头:“不认识。”
蔺觉暴躁不已,他还没走远,全都听见了。
季路言也跟着吃了两口,有点儿咸了,又解了自己的水囊给她。
傅白彗拧开了水囊,咕嘟咕嘟灌了两口,两个人吃了一半烧鸡,季路言见她吃不下了,又重新用油纸包好,放到了包袱里,“这里头是我给你弄的几样东西,我也就发了一月的月饷,银子不多,等下回再有机会来了,给你多弄点儿好东西。”
傅白彗愣了片刻,问的坦白:“你为什么要对我好?虽说你用了我的名号跟了乌将军,可你要是不说,我也不会知道。”
季路言挠了挠头,心想这话不好说,可一对上她疑心的小眼神儿,不由自主说的就是心底话,他说的小心翼翼,“我说我原来有个女儿,你相信吗?”
“呸!”傅白彗用一个字表达了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