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兵者不似士兵那样被铠甲裹的严严实实,只穿了一身月白袍子,眉目和缓,别有一股清俊的意味。
“蒋妙云?”
因对蒋绍平熟悉,故而惊春一眼就认出他来。
蒋妙云一来,这场中气氛登时又是一变,许城之仿佛将这身上的重担都悉数甩于了他,自个儿却松快下来,恍若一吃茶看戏的观者,“你来了?快快快,给我们殿下解释一下,她这吃的是什么药?人家都吃成了傻子,就她吃出了一肚子心眼。”
谁知蒋妙云却道:“殿下服用的是梦将离……”
“我知道是梦将离,关键是你得把药效告诉她啊,不然她还当我口说无凭,只会骗她呢。”
“……之一。”
“之什么?”许城之伸长了脖子,“之一?你什么意思?”
蒋妙云道:“梦将离不过是我的一个构思罢了,为了得到我预想中的药效,我配了数份方子,做出了数种药来。虽都名为梦将离,可用药在细微处有所增减,故而药效也不能十分确定……不过这数份梦将离里头,有的可能会让人失去若干年间的记忆,有的也可能全无用处,甚至不同人的服下后也会有不同的反应……”
许城之不耐烦了,“你扯这么多做什么?直接说结论给殿下听不就得了吗?”
“……梦将离只能让人失忆,但并不能无中生有,凭空变出一份记忆来。所以她的情况也许正如她所说,只是附在殿下身上的一抹孤魂野鬼,而非殿下本人。”
许城之闻言暴跳而起,二话不说扯了赵惊凡去,并掐住他脖子,对惊春威胁道:“你把簪子放下。”
赵惊凡张大了嘴,面色涨红,双手死死扣着赵城之,想把他的手给拉下去,却让对方越发恼怒,加大了力气。
这一番变故亦是惊春始料未及——她是真想不到赵惊凡有这样蠢,竟一点防备都不做,叫人一拉一带就牵制住了要害,反而让他们俩都陷入了被动境地——可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不能受对方威胁。
“看来许侧君还是没有搞清楚情况。”惊春抬高了脖子,簪子又往里头送去一点,“你管我是不是孤魂野鬼?你只要晓得我这一下扎进去,刺破了喉咙,便是你家殿下忽然转醒,也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