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春赌气道:“他稀罕真心,可我这种卖笑卖身的人有什么真心?都是朝钱看罢了!”
她也曾是父母的掌中宝,原是一心奔家中去的,谁想半道居然给谢莲生强买下来,还困着她不让她走,出身也被编排的很不堪,她如何能不气?
蒋绍平无奈道:“你慎言。”
惊春却道:“能做还不能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倒是正两天给我看看!”
结果回头她又被关了起来,谢莲生对付她只用这一招。
故此才有惊春今天的这一说,反正都瞒不过去,她跟赵傥与蒋绍平都提过她不想见怀王,这会儿子又装出一副热切样子,只是授人以柄,何苦演这一出戏?
赵傥给她堵得无言,只能说:“那你恐怕很难如愿了。”
惊春没做声,可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讽刺,讽刺谢莲生小肚鸡肠。
自认识起他就这样,对旁人兴许还能装上一装,就到她这里变了脸。
他不是没说过要娶她的话,她却咬死了不肯同意,宁可厚着脸皮问姜付林要钱,也不想继续留在他身边,无非就是觉得活不下去。
赵傥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给她道歉,“早先是我错怪了你,对不住。”
惊春不想提旧事,就没问他怎么转了性,便说:“站的好累,我还是回车上歇着吧。”就拉着哥哥回车上去了。
赵傥本想说什么,可又放弃了,一抬眼见姜随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跟他一块儿去了边上说话。
姜随也不兜圈子,直言道:“我看阿坠与殿下很不相配。”
赵傥道:“这事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是么?路都是人走出来的,看似一片荒芜,没准走出来是一条庄康大道。”
“那我也与你交代一句实话。如果姜坠只是姜坠,这婚事成与不成,都在两可之间,端看圣人为这个女儿,准备多少嫁妆。可她现在却是谢惊春——她就是光着个人进府,我哥恐怕都是高兴的。而且,听说她小时候是个傻子?让谢贵妃为她很是发了一会儿疯,杀了不少人来祭祀祖宗?”
“侯爷这是何意?”
赵傥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谢贵妃是个厉害人,这天底下就没有她做不出的事。可她做的这些事,圣人都知道么?”
姜随不言。
赵傥转身欲走,“姜老爷,听我一句劝,就是半路捡来的便宜女儿了,不值得你为她倾家荡产。何况你留着这一份势力,日后等她落魄了,才好接济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