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她不光漂亮，心也够狠，本事更一般呢。现在在给皇帝做小老婆，保不齐哪天就变成皇太后——她女儿做皇帝了呢。”

赵惊凡有点懵，“女人也能做皇帝？”

赵雍又拍了一下儿子的头，“叫你读书不肯读！皇家的规矩怎么和民间一样？皇家的女儿都是不嫁人的，和儿子一样有继承权，做个皇帝有甚了不得？”

“所以啊，你要离你姑姑远点。”赵雍说着又指向那池底，“你知道吗？那时候她不高兴，半夜派人到家里把我叫起来，叫到这池子边帮她杀人。一个一个都捆好了，下了药，沿着池子跪了一圈，我手起刀落，那脑袋就噗通一下砸进水里……怎么了？你吓着了？男孩子胆子都这么小，以后讨不到媳妇的哦。”

“爹？”

“哎，知道了。明天早点起来，陪我送你姑姑和表妹回祖坟去，知道不？”

赵惊凡猛地清醒了过来，“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脸给她们送葬。”说罢一溜烟儿出洞跑了。

其后一连几天都不见赵雍踪影，王氏嘀咕两句，要他或者妹妹去园子里看看，都被他给推了，“去什么去？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还需要你操心？”

王氏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那是你爹！”

“我爹怎么了？他爱来就来，不来就算了。”赵惊凡说完又去叮嘱妹妹，“别去找他，听见没有？”

惊春正做绣活儿呢，只敷衍的应了一声，头也不曾抬起来。

赵惊凡觉着无趣，便跑出家门去找了周子明。

他来周家多了，进门也无需通报，直接进到周子明屋里，发现好友正拿着一份地图在研究。

“你看什么呢？”

周子明也不瞒他，“就是吴山的线路图，预备过两天去山中打猎，你要同我一块儿去吗？”

赵惊凡一口答应下来，“好啊，一起去呗。我正好也手痒，回头弄点皮子给我娘和妹妹做衣服穿。”周子明又说：“明儿个要早起的，不如今晚你就在我家住下吧？”

赵惊凡并不是头一次在周家去，闻言也未多想，“好啊，等我先回去告诉我娘一声。”

如此他在周家留了一晚，果然次日天还未亮，就被周子明叫起来洗漱穿衣。

刚醒时免不了他脑子有些糊涂，做什么事都是迷迷糊糊的，全靠周子明照应。

待到要出发时，被冷风一吹，他才瞥一眼周围的人群，有些奇怪道：“怎么都是些练家子的？你家不都是些老弱妇孺吗？”

周家又不是举族迁来此地，只是来了周子明一个小少爷罢了，除却几个身强体壮的护卫外，几乎全是老仆和婢女。

周子明道：“我们又不是去围场打猎，那可是深山之中，若遇见大虫怎么办？自然要招几个好手来救命了。”

赵惊凡哈哈大笑，“有我在啊，遇见危险我能保护你。”

周子明笑道：“那我就等着看你怎么保护我了。”

如此进了吴山，赵惊凡见那森林茂密，有好些野物出没，几次三番都预备举弓射击，但都被周子明劝说：“还不到时候，你且缓些。”

说得多了，赵惊凡不免起了疑心，“我们到底是不是来打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