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惊春眼前似有个熟悉的人影晃过,惊得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又被蒋绍平拉住跌坐了回去。
“怎么了?”
惊春揉一揉眼睛,关好窗户,缩进厢内,“没,方才好像看见了我哥哥。”
可她哥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胆子是大,可韩小珍却决计不会放他独自出门,还是走到这样远的地方来。
惊春叹了口气,觉得小腹处又有股酸胀感升腾起来。
她摸出瓷瓶,把药倒出来一看,发现就剩下两粒了,便不敢再吃,又原样装了回去。
蒋绍平正在翻看请帖,不知看见了什么,忽把帖子递过来问:“这瑶园是什么地方?”
惊春接过来一看,又厌烦地塞回怀中,“苟家的园子,当年请了我爹去监工,却不知怎么引得工人暴动,竟闹着要打负责此事的苟二少爷,可最后死的却是我爹。过后官府来查,又把我三舅抓去给砍了。”
蒋绍平果然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爹与我三舅不合,常有争执。当时的县官抓了他去,非要说是他对我爹心怀怨恨,从而设计挑动工人杀了我爹。”
“那你三舅是受了冤枉?”
惊春冷笑,“这可就难说了。他是个混子,成日游手好闲,又爱赌爱嫖,喜欢找我娘借钱。我爹看他不顺眼,打过他好几回,结果他转头又来逼迫我娘,让我爹娘争吵不休。如果有个大好机会放在他眼前,我觉得他未必舍得放过。”
“那工人又因何暴动?”
惊春沉吟了片刻,压低嗓音凑过去说:“我也只听见过一点风声罢了。据说苟家这园子里有机关,所以打算在工程结束后,把所有参与修园子的工人都杀死。结果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来,工人们自然忍不住,就去找二少爷质问,后来莫名其妙就成了暴动。”
“那这些工人现在如何了?”
“后来苟家换了一批人,先前这些……想必都死了吧。要不就远走高飞,不敢在苟家能关照到的地方露面了。”说到这里,惊春又问,“三哥你对这事有兴趣?这里可是皇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