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的目光清亮透彻,里边还有童真的锐利。吴真人掩下惋惜的心思温和笑道:“小姑娘长得好相貌,只是要记得女子当温顺贤淑,必将一生顺遂安康。”
春花灿烂的笑开,丹凤眼微微弯起,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些甜美,不过不等她开口搭话,黄三婶抢先捂着肚子‘哎呦’笑。
“吴真人是不知道啊,这丫头比野小子还疯呢,贤淑温顺?啧、啧,”黄三婶一边咂嘴一边伸出手指向春花嘲笑“就她,上树掏鸟窝下河捉泥鳅……”
春花不等黄三婶数落完,笑嘻嘻的说:“三婶这会说这样的话,可真伤人心。我上树帮三婶折榆钱,摘槐花的时候,咋不见三婶呱啦呱啦丧白我?”
“哎,你这丫头……”黄三婶撇嘴开口。
春花不等她说完继续笑嘻嘻的说:“今年春上帮你折榆钱,是没法子后悔了,不过过几天摘槐花三婶还是让你家二狗子上树去。”
上树是好玩的,万一摔下来咋办?黄三婶都不用过脑子,连忙换上笑脸:“哎呦,你这丫头心眼子可真小,还跟婶记仇?婶还没说你打遍安乐无敌手呢。”
这不是说了,拿我当二傻子呢?春花脸上照旧笑嘻嘻的说:“三婶这话可没说准,我照常收拾的不过那几个,今天也只收拾了你家张二狗。”
黄三婶立马变得横眉数目手叉腰,她往前斜噎着脖子:“你又欺负我家二狗子,好好一个丫头少调、教!”
“我少不少调、教不用三婶担心,倒是你们家张二狗好好一个男娃,跟婆娘似得碎嘴欠收拾,三婶还是好好管管,他要再嘴贱我照旧见一次打一次。”春花的声音清脆明亮。
“春花,咋跟大人说话呢?”
吴二奶奶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春花听见这声音眼睛亮起来,转过头笑眯眯的叫:“娘”
一圈人侧身看过去,顺便让开一条道。
吴真人也转头去看,却不想是一个容貌丑陋的妇人:不到三十的样子,肤色暗黄头发粗硬,凸额凹眼塌鼻梁,面短而宽,水桶腰肩背肥壮。全身上下和春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如果硬要找也就合着嘴时,唇角的坚毅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