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柳彦姝给她带了一盒养神的花茶来,不晓得怎么炮制的,那气味闻了叫人心静得很。柳彦姝道:“你回回都不去,我说了你怕给你俞三姐姐丢脸,用功读书呢!谢翼就叫人寻了这东西来,说是看书看久了容易头疼,喝这个极洽的。”
若是首饰衣料之类东西,傅清溪当然不会收的,这一点子茶叶又有这说法,倒不好推拒了,便道:“姐姐替我谢过谢三哥吧。”
柳彦姝一笑:“你不会当面谢人家去?也显得心诚不是?!”
这日傅清溪跑去越家的书楼里寻书看,恰好谢翼几个都在。傅清溪便过去道谢,谢翼笑道:“你就是多礼,却反叫人觉着生分了,往后无需如此。”
傅清溪只好笑着应了,遵着长幼给几人都行了礼,董九枢便道:“得,看着没,她就这脾性。说好听了是知礼,说难听了就是死性,不懂变通。”
傅清溪见他又牵扯上回不给他帮忙的事儿,心里暗笑,这买卖人记性就是好啊。
越苭几人也在,见他们说话,听了事情原委,越萦便笑道:“谢三哥真是体贴人儿,上回大家一起游船,就傅妹妹几个没来,谢三哥还特地给带了虫草簪儿的,相比之下倒是我们这些当姐姐的粗疏没心了。”
越苭听了翘起嘴角笑,柳彦姝忽然道:“这除了各人脾性,还有个投不投缘的道理。三姐姐人在西京时候,也没见给我们姐妹只字片语的,倒是跟王三哥书信往来不绝,这不是一个道理?”
她这话一说完,越苭越萦姐妹俩齐齐面上一僵,越萦忍不住偷偷瞥了越苭一眼,含糊道:“柳妹妹这是哪儿来的说法?”
柳彦姝笑道:“因三姐姐说了许多旧京趣事并天香书院里种种奇景,王三哥不好一人独享,自然要说给我们听听的。有时候说不太清楚,还要把姐姐手书的即景诗词拿来教我们亲眼看看呢……五姐姐也知道的,对不对?”
越芝没料到忽然转到她身上,她又不好撒谎,只好低低应了一声。
越萦的面色不好起来,越苭垂了眼睛不晓得想些什么,柳彦姝这才推傅清溪道:“你不是要借书?赶紧寻去!一会儿咱们一块儿回去。”
傅清溪行了一礼便往书楼里去了,谢翼在人群里站了片刻,也转身去了书楼,柳彦姝远远看见了,拿扇子遮了脸笑。
晚上越苭回了房间,便吩咐道:“把王家送的东西都拿出来扔了!”
玲珑同珊瑚两个闻言不敢怠慢,赶紧翻箱倒柜找了起来,一会儿过来道:“收拾好了,姑娘。”指着一边一堆纸张书墨道,“这是王三爷送来的。”又指着另一堆小玩意道,“这是王四爷送来的。”
越苭指着那堆纸墨道:“把王常英送来的都拿去烧了!”
珊瑚看看玲珑,不敢说话,玲珑只好道:“姑娘……这、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