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叶意的动作而来的不是父母的回答,而是叶远杨与萧霜无力倒地,失去了意识。叶意指尖颤抖着探了探爹娘的鼻息,幸好,他们还活着。
叶意独自一人没法将爹娘搬到床上,他想了想,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惊觉青年出现了变化。
青年的紫色华袍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一阵轻柔的微风盘旋四周。
叶意上前两步,他感受到了对方清晰的心跳声。他一手放在自己胸前,一手覆在青年的胸口,此时此刻,他的心跳与青年的心跳速度居然一模一样。
“是你救了我吗?”叶意问道,哪怕青年不会开口回答他。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叶意听到屋外有响动,他见到了面带愁容的陆齐。
陆齐进入小院立即发觉情况不对劲,他推门进屋,当即叹了一口气,叶远杨和萧霜已经倒地不起。
另一间房间的叶意无疑是幸运的,他站在床边,毫发无损。
“你还好吗?有没有感到身体不舒服?”陆齐问。
叶意摇了摇头:“我没事,但是,爹娘他们刚才突然变得非常奇怪。”
陆齐没向叶意过多解释,而是告诉叶意:“你们跟我走,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入夜后,落云城中的气息变得出奇诡异,陆陆续续有人暴躁癫狂。起初,症状还不明显,但很快,反常的人数陡然暴涨,病情越来越严重。
灵煦派的炼丹师已在研究对策,奈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对症的丹药。
陆齐那会儿正好听见灵煦派商议,让城中的药师配合他们治病,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记得叶家是世代采药炼药的家族,叶意自幼跟随叶远杨学习药理,因此,陆齐立刻向灵煦派推荐了叶远杨。
陆齐这么做,一是灵煦派对药师的需求,二是陆齐对落云城的异变心生不祥。他不可能一直守着叶意一家,他们如果能和灵煦派的修士在一起,肯定会安全许多。
可惜,陆齐来晚了一步,在他面前的是已然失去意识的叶远杨。
事到如今,陆齐仍不改初衷,坚持带他们全家离开。失去意识的叶远杨随时可能清醒,只要叶远杨没失去自我,进入狂化状态,就证明叶远杨对灵煦派有一丝价值。
陆齐扬手掩去了叶远杨夫妇争斗的伤痕,叶意为叶远杨的手臂伤口敷上止血药,重新用白布缠裹妥当。
确保一切无误,陆齐护送叶意一家和仍然处于昏迷的青年出了小院。
灵煦派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偌大的宅院。
前院内吵吵嚷嚷的关了不少人。他们嘶喊咆哮,好似野兽般极具攻击性,纵是囚在阵法内仍旧片刻不消停。
陆齐绕过前院,领叶意进入后院。
后院虽不是前院那般乌烟瘴气,但同样不清静。陆齐指了指那些有人守门的房间,他提醒叶意,那是灵煦派弟子炼丹所用的丹房,外人不准靠近。
灵煦派安排给落云城药师的是一间宽敞的大屋。房间虽大,屋里的人数却很少,寥寥三五人而已。
凡人的抵抗力不及修士,他们此刻大都出现了异样,药师照样不可避免。比如,倒地不起的叶远杨,他就无法和其他人共同讨论对策。
陆齐带了人回来,按照规矩必须向王长老禀明情况。
王长老岂会不明白,陆齐有心为叶意一家提供安身之处。于是,他睁只眼闭只眼,同意给叶远杨提供住处休整,待叶远杨醒来,再与别的药师炼药治病。
然而,王长老不追究此事,不意味着其他人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