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尧又把我架回了病床继续输液。医生说我发烧了,度数还挺高。
我头晕,口干,眼睛疼。萧尧在一旁打手游,“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恩。”
“那你怎么不去告诉警察叔叔?”
“哎。”
大尧也学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哎,和你聊天太难了,能不能讲明白?”
“我不想说话。”
“可是我想听。”
“”没办法,我就扯着嘶哑的声音给大尧讲了讲我的想法,我说,“这个凶手,我暂时还不能贸然地告诉警察。”
“为啥?”
“他不是人类。”
“哦。”
大尧的反应也是出奇的淡定,我们硬核七班的人大脑构造可能都挺别具一格。
他说,“那你自己去抓他?”
我:“我打不过他。”
萧尧突然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玩他的手机,不知道在笑什么。
高烧导致我耳鸣严重,脑子里嗡嗡响,眼前不断闪着各种画面。我知道我在做梦,也知道我只是浅眠,可是我醒不来,也不想醒。
梦里的我,坐在一辆客车上,最后一排正中央。
客车行驶在一条颠簸的碎石路上。窗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车厢忽明忽暗,不断穿梭于接连的隧道中。
前面第三排靠过道的一位少年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他染了一头红发。
他的右耳带着一个夸张的耳饰,黑色的口罩褪到下巴上,发尾在脑后被随意扎起。
他身边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青年。只见红毛站了起来,猛地拉开窗子,一把抓住青年的后脑勺。车子的前方就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他居然把青年的头往窗外扯去。
那名青年的额头咚地一声被按在隧道墙壁上,随着车子的行驶,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这不就是上次在s县客车上我的梦境么!当时我是那个被爆头的青年,我还以为那个红毛是我同桌!
我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令我不解的是,我周围的人都很平静的看着这一幕。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又诡异。
车子从隧道里驶出,视线也跟着变得明亮。那名红发少年随意地将手中的尸体丢下,站直了身子。
他站在车厢中央,一手抄着口袋,杀人的手垂着,粘稠的血水和脑浆不断从他的指尖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