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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距离帐篷搭建处有五百米远,贺倾晨又偏偏像不赶时间一样把脚步放极慢,保持匀速向前。
原本没有困意的左乔在他背上趴着没一会儿,便开始有了打哈欠,被他自身散发清爽的气息环绕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左乔平日里夜班工作较多,一般刚睡下,就有人叫她开手术,导致她睡眠极浅,在贺倾晨走进帐篷把她轻声放下时,她就已经睁开了眼。
许是困意还残留,左乔动也不想动,她半眯眼看正在帮自己脱鞋袜,又帮她清理干净身上残留碎草,轻手轻脚捏好被角,在她眼角留下一吻离开的男人。
贺倾晨下唇刚离开她,发现原本已经睡着却在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左乔,他却丝毫没有偷亲被抓包的意思,反倒勾唇一笑,“睡吧。”
左乔拥住被子躺在那,棉被将巴掌大的脸掩住一半,她乖巧点头,“晚安。”
“晚安。”
望着掀开又重新被落下的帐篷门,左乔瞬间睡意全无,帐篷里还残留着贺倾晨的气息,帐篷空间不大,她整个人就这样被属于贺倾晨的气息寸寸包围。
视线移开,盯着帐篷顶上挂着的煤油灯,微弱灯光照射下,左乔闭上了眼,缓缓地抬手,中指抚过方才贺倾晨亲吻的地方,忽的回想起河边的接吻,唇角又含了几分笑意。
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笑,左乔骤然收拢了笑容。
暗自怪自己这么快就被他收服了。
帐篷门再次被掀开,左乔是躺着的,视线受被子的阻碍看不见来人,还以为真的有不明生物进入了她的帐篷,正坐起身,就看见从外而进的男人。
贺倾晨的帐篷就在左乔的隔壁,距离不远,他进去取了两样东西就又弯身出来,迎着风向迈步至左乔帐篷。
他身穿一白衬衫,纽扣一成不变地系到最顶,不给人任何瞎想的空间,标准的禁欲范儿,袖口捏的与手腕平行,那双好看得让人嫉妒的腕上戴着一块黑表,传来滴滴答的转动声。
贺倾晨带着腕表转动声踱步至气垫床边,把左乔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将手中的东西塞进她怀里,才帮她把被子重新盖过肩头。
左乔的视线从他进来后就没离开过,一直到他坐下,往自己手里塞了个软软地暖暖地东西,她才收回神。
手指将被子拉起往里看了眼,发现是一个蓝胖子的抱枕,抱着暖暖的原因大概这还是一个暖手宝,应该是贺倾晨拍戏休息时抱着暖手的东西。
贺倾晨帮她把弄开的被子压实,慵懒着声音说,“你认床,抱着会睡得舒服些。”
最了解左乔的莫过于贺倾晨。左乔自小有认床的毛病,对医院值班室的床也是熟悉好一阵子才习惯过来。知道她有睡觉抱枕头的习惯,所以贺倾晨在出发前就在家里带了这个暖手抱枕。
左乔先是惊叹了下贺倾晨竟然还记得她的习性,脸上又不由得浮现不解之色,斜眸,才发现在贺倾晨腿上放着的东西,剧本被翻开,上面有用荧光笔圈出笔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