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骑上马,他和秦王本就是做了打猎样子出来,此时也不好转头回去,只能继续往要去的方向去了。
等他们走后,纪昜将无双拉到一旁:“你没吓到吧?”
无双当然吓到了,没看她都没敢往那条死狗的方向看,眼角余光都没敢给一个,不过她也清楚,她方才若真露出被吓到的样子,场面绝对会失控。
秦王他们做得这么一出,她如何是其次,刺激‘魏王发疯’才是主要,她自然也不会如他们愿,并尽她所能给两人埋了个钉子,这事若传到太和帝耳里,自然他们魏王府委屈,而秦王和晋王居心叵测。
其实无双此时才感到后怕,方才一切发生得极快,包括那恶犬扑上来时的情形,在她眼里都是一闪即过。此时记忆全部回笼,她除了后怕外,也感觉到森森恶意。
对方是真想要她的命。
这种场合,就在别苑外头,她和纪昜打算出来骑马,也是临时现想要出来的。秦王和晋王却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计划出这么一场,不可谓不快、不狠、不毒。
若她因恶犬被伤或是丧了命,就算闹到御前,谁会相信有人在这种地方对人下手?自然都是意外,是畜生不听使唤。若因她被伤或是丧命,纪昜犯了病,那就更好了,恰好坐实魏王疯病这么多年了,非但没好,反而更严重。
纪昜担心无双,其实无双更担心他,见他除了脸十分冷,眉间可见戾气,但并未失控,忙回应地握了握他的手,又故作轻松笑道:“有殿下保护我,我当然没事,殿下有没有觉得我刚才很厉害,那晋王还想惺惺作态做好人,我才不给他脸呢。”
见她如此,纪昜当即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
他想抱一抱她,可旁边的人太多,便拉着她道:“我带你骑黑骓,也很久没跑它了,让它也松乏松乏筋骨。”
“就这么走了?窝囊不窝囊?”等走出众人视线后,秦王抱怨道。
晋王此时脸上也没了笑容。
窝囊?
他们这想法本就是在知道魏王在教妻子骑马后,临时现想的。秦王这群狗确实是特意训练的,但不是放在这里用的。
是他觉得机不可失——想想,多好的机会,谁会相信有人在这种地方故意伤人?若真让他们得逞,魏王在人前再发一次疯,哪怕父皇对他再怎么偏爱,也会考虑这样一个有疯病的儿子,是不是适合去当一个皇帝。
秦王难道不是看中这个,才会动手?
现在事情败了,来说窝囊?
“若惊动父皇,就不是死几条狗能解决的问题。”最起码秦王那两个领着狗的护卫必死无疑,说不定其他护卫也要遭殃。
谁叫你们没看好狗的?太和帝怎可能知道没看好狗的护卫是哪个护卫,自然一并都处置了。
这种事在宫里历来不少见,主子犯错,先不提主子如何被惩罚,反正跟在他身边的人是要先死一波祭旗。
秦王的护卫也清楚其中的利害性,当即都露出赞同之色,其中一个护卫头领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凑到秦王跟前道:“殿下,既然事已败,如此解决反倒是让我们损失最小的。”
又暗示秦王看看身边,万万莫失了手下的心才是。
至此,秦王也不好再心疼他那几条训练了两年、花了无数心血的狗。其实在他心里,若能拿两个护卫换那几条狗,他反而是愿意的,毕竟那狗不好训练,只是这话在当下情况也不好明说。
“这次没成,下次可就不好再找机会了,老三肯定会把他那王妃严防死守起来。”秦王略有些遗憾道。
“机会是慢慢找的。”
闻言,秦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晋王一眼:“说到找机会,晋王的机会可是找着了?没得先怂恿我在前头动手,你倒在后面缩着。”
秦王这话可并不客气,显然也诸多看晋王不起,可晋王非但没恼,反而十分平静道:“我找的机会虽是慢了些,也隐晦了些,但却是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必然要命。”
秦王似乎听得懂这哑谜,只见他脸色一阵变幻,倒也没再说什么。
纪昜带着无双坐上黑骓,护卫们见此也忙骑上马。
开始纪昜怕无双害怕,跑得不快,渐渐速度越来越快,而黑骓似乎也十分快意,扬蹄狂奔,两边的树风驰电掣般从两侧划过,渐渐成了一道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