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她信的人寥寥无几。
即使回了,也都是推说家中最近有事,日后有空再邀她上门来玩。
而陈月怡一直没回她的信,让她心里暗猜是不是陈月怡知道了那天的事,毕竟赵兰芝和陈月怡是表亲,明惠郡主又和赵兰芝是亲戚。
越想她心中越忐忑,又忍不住给陈月怡去了第二封信,这一次她专门派了贴身丫鬟去了宣平侯府一趟。
只可惜丫鬟也没见着人,说有人接了她信,就让她回了。
偏偏又逢上礼部上门纳征,自己被郿惜霜挤兑一通,这也就罢,紧接着她又得知她娘曹氏竟跑去如意馆献殷勤。
这一切都让郿无暇难以忍受,还觉得被背叛了,当即去了曹氏的住处。
见女儿脸色不对,曹氏下意识就很心虚。
“无暇,你怎么了?”
“娘,你去如意馆了?”
一见情况不对,春燕赶忙让服侍的丫头都下去了。
“我是去了,这不是你爹让我去的,说是总要露个面,不然太难看,我到底是无双她婶娘,你说这连着两场事,我过去问一问……”
剩下的话,在郿无暇连连冷笑中,终于停止了。
“无暇你……”
“现在连你也去捧她臭脚?”
“什么叫我捧她臭脚?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曹氏嚷道,“你说她那院子里搁了两个宫里的嬷嬷,我稍微有点不当,指不定就传进了宫里。你娘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敬着供着,毕竟人家身份现在不一样了,是皇家的人,是王妃。”
曹氏越说越委屈,哭了起来:“你爹成日说我眼皮子浅,你倒好,还是我生的,说我去捧人臭脚。我天天辛辛苦苦到底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哥,你弟弟……”
一听曹氏哭,郿无暇就头疼,不可避免就想到她娘以前受得那些委屈,再看她委屈的样子。
曹氏见女儿脸色有些松动,小心翼翼道:“娘知道你不痛快,可不痛快现在也没法子了,事已成定局,她现在是魏王妃,以后咱家说不定还要指着她,就不说你爹,你哥,哪怕是你。
“你现在岁数也不小了,那婚事既然弄不成,总要另找出路。你现在名声又不好,你说你是顶着咱府里的名儿,能找到一门好亲事,还是顶着魏王妃姐姐的名儿,能找到一门好亲事?”
曹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气能当饭吃吗?不能!她婆婆成日那么训斥她,她还不是得把那老婆子当祖宗一样供着,还一文钱好处没有,如今只是把心里那点不甘心给顺平了,就能跟着沾光,认真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说咱们大房跟三丫头要说有什么仇,也没有,她还被我当亲女儿养过几年,后来也没刻薄她什么,要说唯一不好的,就是秦师傅,那人早就被我赶走了,而且当年是你祖母做主同意请她的,这些事都有的斡旋。
“还有你,你因秦师傅这事弄得名声不好,百口莫辩,不如就别跟三丫头较劲儿了,以后跟她多亲近亲近,那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以后那些皇亲国戚家少不了邀她上门做客,你说你要是跟她关系处好了,还怕找不到好亲事?”
郿无暇见她娘说得眉飞色舞,心中一片荒凉。
她知道后面说她的这些话都是假的,只有前头那一句话是真,只是为了她爹,她哥。
是啊,郿无双现在是魏王妃了,她爹和她哥想奔出个前程,可不得指着郿无双。
而她,她不过是家里人的弃子,当她没有用的时候,她的心情她的想法其实没那么重要了。
郿无暇并未和曹氏争吵,也未歇斯底里,只是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在心里默默道:郿无双,你凭什么?凭什么!
现在连她娘都站到她那边了,她到底凭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琥珀惊喜的声音,惊醒了她。
“姑娘,宣平侯府让人送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