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瓷娃娃。
不知为何纪昜想到福生之前说的一句话。
他的手指顺着发丝一路往上挪,来到她额头上,本来无双以为他是发怒了,慌得一批,谁曾想他恶劣地扯了扯她的额发。
这一次没有头发的长度来减力,无双感觉到疼痛。
她没敢说疼,只是捂着额头,眼泪花花的。
“碍眼!”他掸了掸那发丝,嗤道。
无双心里那个气啊!
什么碍眼呀?明明她睡觉睡得好好的,他跑来吓她、欺负她、还扯她头发!
“剃了!”他斜睨她。
这一下无双心里再多怨怼,都有点慌了。
“剃了就秃了。”
“秃了也比你这样好,你不觉得挡眼睛?”
无双当然知道挡眼睛,可这不是她的屏障嘛,前世是她自卑的屏障,现在是她隐藏自己的屏障。
不过这话跟他没办法说,她选择迂回道:“其实我是想把它蓄起来,所以才会长不长短不短的。”
纪昜又嗤了声,到底也没再说什么,撑着脑侧的手放了下来,让自己躺平了。
见他摆出要睡觉的架势,无双还想试图抗争一下。
“真的,我可以打地铺,”她扭捏了一下,道,“其实我也是因为睡觉打呼噜磨牙,怕吵到了你。”知道他不是个在乎世俗伦常的,她选择换一种方式。
打呼噜磨牙?
纪昜来了兴致。
而无双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同意了,便想下榻去打地铺。
这时,门边传来一个声音。
“姑娘。”
是梅芳。
也是,里面说这么多的话,一墙之隔的梅芳就算聋了,也该听见了,无双正想说话,纪昜却是大袖一挥,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滚!”
站在门外,差点被门撞歪鼻子的梅芳,就听见里面传来两个声音。
“你干嘛吓她……”
“聒噪!”
“她是我丫鬟,也是担心我……”
梅芳心想:魏王怎么又来了?也许姑娘真跟魏王相好了,可魏王这么凶,姑娘还帮她说话。
殊不知这会儿她的姑娘正怂得可怜兮兮的,全靠可怜相和软软的声音,去稀释自己的‘胆大妄为’。
纪昜将人拉了过来,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