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宋卿鸾命人将那份折子当众念了出来,一时满朝哗然。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满脸惶恐之色,丞相杜衡脸色尤其难看。
宋卿鸾微笑着与杜衡道:“杜相的为人朕自然是信得过的,可想他刘玉,小小一个地方知县,敢上这样的折子,想必也是事出有因,倒不如好好调查一番,不知众位卿家意下如何?”
杜衡连忙出列,拱手回道:“圣上明鉴,老臣之心堪比皎月,断不敢存这大逆不道的心思,这刘玉是前都察御史刘厚照之子,刘厚照生前与老臣有些嫌隙,后来其因病亡故,其子刘玉便将他爹之死归怨于老臣,是以出口诬陷,还望圣上名察,还老臣一个公道。”
宋卿鸾沉吟道:“哦,这样说来,倒也不排除是这刘玉挟私报复,恶意中伤杜相。”一面递眼色于段尧欢。
段尧欢便也出列道:“启禀圣上,依臣愚见,刘玉上折弹劾丞相,而丞相又控其诬陷,其中是非曲折,一时实难判断,臣提议将此事交由刑部处理,彻查杜衡杜丞相,到时是非曲折,自有定论,若丞相实是遭人诬陷,也好证明其清白。”
宋卿鸾点头笑道:“不错,太傅言之有理,那就依……”
“圣上!”李道元忽然高喊一声,深鞠一躬道:“微臣斗胆,认为段太傅所述之法不妥。”
宋卿鸾只觉一边太阳穴隐隐胀痛,却仍是自持道:“哦?李爱卿有何高见?”
李道元道:“启奏圣上,丞相已是两朝元老,尽心尽力辅佐两位帝王,可谓劳苦功高,若只因刘玉只言片语便怀疑其有谋逆之心,恐会令朝臣寒心哪,臣以为刘玉心性偏执,是非不分,将其父之死强行归咎于丞相身上,不惜出言诬陷,上折弹劾,罪责实在是难以饶恕,臣恳请圣上将其严令逮捕,就地处决,以示公道自在人心。”
李道元甫一说完,便有另一名大臣紧随其后,跳出来说道:“微臣认为李大人所言极是。”其余大臣亦纷纷附和。
宋卿鸾攥紧双手,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也不觉得疼,冷笑道:“朝堂之事本应由各位卿家各抒起见,相互参讨,朕倒不知道,何时众位卿家的意见竟如此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