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上了餐桌,徐瑾对瞿挻道:“你来我家,不要觉得有压力,当自己家就好,洛洛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实没有恶意,等过段时间你们熟悉了就好了。”
瞿挻其实没把徐清风的小脾气放在心上,他现在听到徐清风的名字,都不用看到徐清风这个人,都会想起白天在徐家活动馆前面发生的那一幕,以及那一下软呼呼的巴掌。
真他妈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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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徐瑾亲自端了晚餐上楼哄女儿。
敲了许久,屋里也没动静,徐瑾无奈,让佣人过来,再次开口:“宝贝,你再不开门,爸爸让人去拿你房间的备用钥匙了。”
这招的确奏效,片刻后徐清风过来拉开门。
小丫头低着头,浑身萦绕着郁闷到极致的低气压。
徐瑾揽着她的肩,将晚餐送到她房间的桌子上,坐下来后,抬了抬她的小巴。
“宝贝哭了。”
小姑娘眼眶睛湿漉漉,连颧骨处都泛着些惹人怜爱的薄红。
徐瑾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乖宝贝,爸爸知道你心里委屈,不开心,但是爸爸之前答应了瞿老爷子,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对不对?”
徐清风:“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徐瑾叹气道:“我以为你会很开心,这个家里一直只有你一个小孩,有一个同龄人陪你,你应该会很欢迎才对,我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况。”
徐清风抬眼:“瞿爷爷为什么要把瞿挻托付给你啊。”
徐瑾放开徐清风,替她将餐碟摆好,为她布菜,垂眸道:“因为他没了爷爷就是孤家寡人了。他父母……情况比较复杂,他家的亲戚离得太远,关系也不是很近。瞿老爷子担心瞿挻不学好,临死前托孤。”
徐瑾现在还记得他被叫到床前的一幕。
瞿要八十几岁了,挨不过去了,在床上一趟就是一星期。徐瑾建议去医院,却被老头儿拒绝,瞿挻也没有强求。
那孩子竟出人意料的通透,问起来,只是红着眼眶,冷着脸道:“老头儿他想走了,谁也留不住。”
瞿要临死前骨瘦如柴,皮肤底下褐色的筋脉像地底的老根,虬结交错。
他紧紧抓着徐瑾的手,声音嘶哑,一字一顿。
“我就这一点放心不下了,我这个人从不居功自傲,但是今天,我也不得不凭着这一点,求你一件事。求你看在你们徐家,到今天,也有我呕心沥血的份上,帮我,帮一下瞿挻。他今年才十四岁,他还是个孩子,我走了,就没人能管得住他,他和那个……那个叫……”
老爷子最后一句话没能憋出来,开始急剧喘息,喉口像有人在拉风箱,呼哧呼哧的声音一阵阵传来。
但他仍目光灼灼地盯着徐瑾。
那样的情况,徐瑾还有什么办法不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