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千寒对结婴大典没什么兴趣,这个典礼只是他父亲为了召告天下修士,他千魔岭又添了一名元婴期的修士,增大威信。
他不紧不慢地前往自己的结婴大典,而他从踏上这座山的禁制范围内开始,神识就扫到了前方那个在山道上身披黑袍、骑着灵兽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的黑袍应该是件有隐匿作用的法器,连他都看不清她的修为。
聂千寒行事自在惯了,在千魔岭内还没有需要他斟酌考虑后才能做的事情。
所以他脚步虚空一动,就把南楼月拦在了山道上。
南楼月看着板着脸面无表情的聂千寒,真是无语凝噎。
别看聂千寒这人一眼看上去很有城府很高冷的样子,这家伙内里是个一根筋的莽汉呀,遇到他不解释个清楚的话,他绝对能和她没完没了的!
真是一把辛酸泪,早知道她就不装比了,骑什么瞪毛眼呀,让徒弟带着自己走多好!
南楼月淡定地拱手:“聂少主,有事吗?”
聂千寒没打算和她扯皮,话音冷冽:“你是什么人?”
南楼月取下黑袍斗篷,露出天真的小脸:“我就是个炼气期的小修士,和我家主子一起来观摩聂少主的结婴大典,主子走得快已经到了,就让我骑着他的灵兽从后面跟上。”
瞪毛眼打了个喷嚏,前爪不安地在地上划动着。
聂千寒又问:“你主人是什么人?”
“主人是元婴期散修,我不知晓他的名姓。”
聂千寒沉吟了半晌,哦了一声,几步行远,消失在南楼月的视线里。
啊哟老天,真是吓死她了。
南楼月又把黑袍披回了身上,心想看来聂千寒比他老爹好糊弄一点。
山顶处人山人海,魔修的集会不像正道修士们那样一片素色,眼前花花绿绿的一片,谁比谁阴暗,谁比谁骚气。
秦骆站在山门口,一身黑衣,因着相貌出众,并不难找。
聂千寒到场的时候,场内吵杂的魔修们突然噤声,陷入了一片寂静。
聂通老爷子的大嗓门传遍整个场地:“感谢各位道友来参加吾儿结婴大典。”
南楼月小声问秦骆:“看到柳十三了吗?”
秦骆道:“我未曾见过他,不知长相。”
南楼月只好自己找起来。
姚翎儿跟着柳十三,性命总是无虞的,且姚翎儿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她一定留有后招的。南楼月太了解姚翎儿了,所以也不是非常急切地想到找她。至于阿鸾,她能救就救,不能救也没什么,这孩子对于她来说只是认识罢了,如果不是那双和某人很像的眼睛——或许自己已经把那孩子望到脑后了。
南楼月被她的很多任情郎评价过四个字——没心没肺。
你爱慕她,她朝你笑。你恨她,她朝你笑。你骂她,她会笑着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然后踹几脚尸体。
南楼月在人群中找了许久,没找到柳十三,目光却再次扫到了朝浮宗的那位老情人。
千魔岭少主结婴大典,他一个正道大派的元婴道君来做什么?
南楼月是真想不起来这位老情人的名字了,但对这张脸还是记忆犹新的。
商逸这人特别的仙风道骨,特别的有正道感。这就是南楼月上辈子勾搭他的原因,她就喜欢那种把好孩子带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