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转身往外走去,可刚刚摁住厨房门上的把手,她又忍不住退了回来:“你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鹤丸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干笑着摸了摸脑袋:“啊哈哈,我还以为主公不会问呢。”
话语稍有停顿。
“……其实,只是道歉而已。”
“道歉?”千绘京问,“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这些日子里,她都在认真扮演着一个严格的领导者角色,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她对别人做出“刻薄”甚至是“不近人情”的事情,鹤丸这时候说要道歉,她还真没能想起来他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鹤丸看出了千绘京的疑惑,于是微微移开视线,接着说道:“就是我亲你那天……”
脸上熟悉的灼烧感再次袭来,千绘京立刻回忆起了不久之前的场景,于是连忙打断:“够了,别跟我提那件事。”
不仅是语气,连表情都变得有些慌张,她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窘迫到了极点,索性迅速扣住门把手,想一口气冲回房间,不让异样的情绪暴露在他人的视野里,可谁知刚迈出一步,鹤丸就把她拽了回来。
“等等,主公。”
千绘京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贯平静的语调终于泛起波澜:“没什么好等——”
她的本意是想将鹤丸的胳膊挣开,岂料后者的另一只手顺势抚上了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滑过皮肤,千绘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等那指腹停在她的唇边时,她几乎是瞬间咬紧牙关,脸部肌肉紧紧绷住,僵硬得无以复加。
然而鹤丸并没有做出格的事,他的指腹只不过是在千绘京的唇边略微用力地蹭了一下,几秒钟的功夫就移开了。
“可可粉沾到脸上了,”他把手指上的咖色粉末展现给千绘京看,神色是一如既往的轻松悠闲,“这种时候果然应该准备一些纸巾才行啊。”
鹤丸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往自己嘴里送去。
千绘京还没来得及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些:“你就这么吃下去了?”
“唔?”鹤丸咬着塑料勺子,侧过头来含糊不清地问道,“不然要怎么吃?”
“那个勺子……”
对方清澈的琥珀色眸子里满是疑惑。
没由来的,千绘京感到了一丝挫败,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看那个曾经被自己咬过,如今却又待在了鹤丸嘴里的勺子,只稍稍低下头,推门走远。
望着千绘京的背影,鹤丸愈发困惑,他一勺一勺地吃着蛋糕,最后因为百思不得其解而把塑料勺叼在口中,勺柄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轻晃着,突然,嘴唇松开,勺子顺势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响声。
他微微睁大双眼,随后捂住嘴,不大自在地把头扭向了与千绘京离开时相反的方向。
红晕逐渐在鹤丸清俊的面容上飘现出来。
今天的风儿格外喧嚣。
插曲结束后,千绘京找到狐之助,她通过传影技术与药研藤四郎取得联系,并从对方的报告中摘选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总的来说,千绘京的症状很像血液循环慢经络堵塞,但有两点相互矛盾,一是血流峰值和血流谷值与对应的数值不相符合,二是阻力在左侧大脑前,中动脉,双侧椎动脉血流速度表现得尤其明显,药研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症状,所以不敢妄下结论。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千绘京不自觉地放软了声调,“虽然部分数值和书上讲的不一样,但症状已经有明确的方位了。”
“嗯,大将你平常会感到头疼吗,我是指……单纯的疼痛。”
药研生怕千绘京把办公的情绪带入到日常生活中。
“头疼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我每次摘绷带都会觉得眼睛疼,”千绘京实话实说,“而且还有一件事,自从魔术回路被激发了之后,我的近视就好了很多,即使隔着绷带也可以看清东西,这又是什么原因?”
药研迷茫道:“魔术回路?”
“就是盖尔森从水晶里提取的魔力……”
千绘京简单地讲述了一遍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包括龟甲贞宗的离奇出现和盖尔森研制的古老魔力,药研听后很是惊讶,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大将你……”
后半句话被突然响起的哄闹声取代。
“主公主公!”
电子影像里很快便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