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
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输,基本就意味着死。
张英风在江湖上闯荡久了,明白这个道理,但苏少英不明白。苏少英不明白,严人英也不明白。
对他们而言,在真正面临死亡之前,尊严被轻视永远比死亡更可怕!
那把剑又出鞘了一瞬。西门吹雪顿下了脚步。
他对峨眉剑法的精妙一直很感兴趣,否则也不会答应陆小凤答应的那么痛快。
张英风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强硬将苏少英和严人英的剑按了回去!
西门吹雪扫了张英风一眼,便起身回屋子去了。
天心月跟在他身后,见苏少英仍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柔声对这人道:“听你师兄的吧。”
她看了一眼张英风。
若是以她的性格,她自然是希望苏少英和西门吹雪打上一场,好让他对峨眉的剑法先有些准备,面对独孤一鹤的胜算再多上一二分。
但她曾经欠过张英风一次人情,这次便算是还他人情吧。
苏少英虽然愤愤,但在天心月的柔声细语下倒也冷静了些许。张英风松了口气,看向天心月的眼中含了丝感谢,这点感谢又夹了点疑惑。
他不明白西门吹雪身边的陌生女子为何会帮他。
天心月便猜张英风自己也不记得了。
毕竟都近是七年前的事了,张英风怕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赠过为同伴构陷、身无分文又流落街头的她一袋钱币,而她用这袋钱币买了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件漂亮衣裳,成功地刺杀了当年的目标。
天心月温婉地笑了笑,向张英风微微一行礼,便随着西门吹雪回屋去了。
“那姑娘是西门吹雪的亲眷吗?真是、真是堪比国色。”
张英风听见小师弟惊叹着这惊鸿一面,正想要说教一句“江湖里的女人都不简单,万不能以貌取人”,一旁的石秀雪已经开了口。
她凉凉道:“师兄怎么就这么肯定?也许人家是西门吹雪的情人呢?毕竟是天下数得上名号的剑客。”
严人英面色窘迫,他刚要说什么,苏少英就笑了,他说:“师妹这是妒忌吗?”
“我才懒得妒忌。”石秀雪抱着自己的剑懒懒道,“她那副病歪歪的样子,我妒忌什么?离了西门吹雪,怕是活都活不下去吧。”
这么说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而看向了孙秀青:“师姐,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孙秀青笑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我确实欣赏他。不过也就是欣赏罢了。”
马秀真闻言略皱了皱眉,她说:“无论如何,他约了师父死斗,就算是我们峨眉的敌人。”
孙秀青闻言抿住了嘴角,石秀雪看了看师姐,对马秀真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剑客切磋哪来的深仇大恨。师父不也接受了他的挑战吗?剑者论剑,棋者对弈,哪里就成仇了?”
马秀真不语。张英风看着楼上,也略叹了口气。
叶秀珠四下看看,好半晌才小声道:“随便西门吹雪怎么样吧,如今人也见着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