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人喊道:“他手里的是银龙枪,冠军侯的银龙枪!不会错,我见过银龙枪的!”
没有理会这些大呼小叫,锦衣青年把断成两截的银龙枪扔到一边,然后走上演武台,对聂剑河抱拳道:“聂兄抱歉,你和刘昶这一战是进行不了了,方才在下截住了刘昶,先行试探了下,不想收不住手直接重创了此人。不过这般不堪一击的货色即使来了想来也不能令聂兄尽兴,当是不美,此战不妨由在下与聂兄进行可好?在下瀛洲派郑展鹤。”
聂剑河看了看郑展鹤,缓缓道:“周瑜飞的关门弟子吗?可以。”
周瑜飞是瀛洲派当代掌门的名讳。
随着聂剑河一声“可以”,两人同时出剑,位置交错而过,有武功足够或者眼力极好的人,发现了演武场上有几根黑发飘落,却是不知谁的。
“头发是郑展鹤的,和聂剑河比还差点火候。”远黛微微摇头,她确实看清了两人交手的过程,郑展鹤无功而返,聂剑河却斩下了对手一缕黑发。
郑展鹤目光有些凝重,聂剑河则是神情不变,微微摇了摇头。
两人再次同时出剑。
两人的剑都快到极点,寒光纵横间,武功稍低的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交手,只能干瞪眼。
“七十一、七十二……”远黛数着两人交手的回合数,她从第一招就明白了只要聂剑河不放水,郑展鹤绝无胜理,唯一的疑问就是他能坚持多久了。
“一百二十八。”远黛的默数戛然而止,聂剑河在两人交手的第一百二十八招时,将郑展鹤手中长剑打落在地。
此战,以聂剑河的胜利告终,而且他依旧没能被逼到极限。
郑展鹤有些失魂落魄,苦涩地道:“为什么?”
聂剑河缓缓摇头道:“你的剑足够快了,并不比我的差。可惜,还不够稳。”
“不够稳……”郑展鹤苦涩一笑,他也是个放得下的人,当即恢复了之前的潇洒,对聂剑河抱拳道:“聂兄剑法高超,郑某不及也。今日郑某回去,必勤学不缀,武功再有突破后还要再向聂兄讨教。”
说完,郑展鹤转身就打算离开,这时一声冷哼突然响起,一位头戴珠冠身穿蟒袍的中年,站在了大演武场入口处。
郑展鹤身子一顿,抱拳道:“见过武亲王。”
来人正是刘昶的生父武亲王刘糜,大雍朝廷明面上最强的三人之一,郑展鹤的师傅周瑜飞不敢言必胜。
刘糜冷笑道:“果然是周瑜飞教出的好徒弟,一到镐京就先打伤我儿子,果然懂得为客之道啊!”
郑展鹤摇头道:“展鹤早听闻冠军侯武功高妙,为镐京年轻一代第一人,着实仰慕已久。展鹤也是刚刚出师的年轻人,这次刚好到了镐京,难免起了些较武之心,却不想出手过重,竟然那么容易就重创了他,实是展鹤的不是。”
郑展鹤这一番话分明带着刺,就差明说冠军侯刘昶是个草包了。
刘糜大怒,但这毕竟是年轻一辈的恩怨,他也不好强出头,只好冷哼道:“等昶儿伤势痊愈,我会带他拜会瀛洲派,到时你们年轻一辈,可要再多多切磋!”
最后的“切磋”二字,刘糜是咬着牙说出的。
郑展鹤微微一笑道:“冠军侯若来瀛洲,展鹤自会盛情以待,定让小侯爷尽兴而归。王爷,展鹤还有事,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