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望月曦已经恢复了常态，她道：“《问剑八法》是顾封融汇一生所学，更兼瞻仰过上古人皇帝武留下的剑痕后，所创出的无上神功，其精深之处，绝不下于闻名天下的瀛洲派《归元一心剑》，你定要好好修习，莫坠了一代剑神的威名。”

远黛明白望月曦是真的打算教导培养自己了，所以也不再那么谨小慎微，她有些疑惑地道：“远黛定不负师尊期望。可是师父，你刚才说顾封前辈见过帝武留下的剑痕，五帝之说不是传说吗？而且他们距离现在都已经五千多年，就算是真的存在过，剑意又怎么可能留存这么久？”

《大荒经》载：“东方之帝曰钧，南方之帝曰武，西方之帝曰烈，北方之帝曰玄，中央之帝曰昊。”

五帝是先民时代的共主，各有不凡功绩。其中，帝钧创造了文字；帝烈修铸了九兵；帝玄制定了礼仪；帝昊一统了神州。至于帝武，他传下了最初的武学。

帝武，亦是武祖。

望月曦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我相信顾木头不会骗我。古籍上记载帝武最终是化荧而散，升入九霄，或许，仙神真的存在，谁知道呢？”

传说中，五帝的结局各不相同，其中帝钧御龙升天，帝武化荧飞逝，帝烈为白虎噬，帝玄白日飞升，帝昊老死朔丘。

远黛忽然想到，自己从霸王堂得到的那本剑意天书，上面所言顾封都不敢学习的神明之剑，怕就是帝武剑痕蕴藏的剑意了。

想到这里，远黛忽然问道：“师父，这里不是顾封前辈的陵寝吗？为什么会是您在？顾封前辈最后怎么样了？”

望月曦忽然沉默了片刻，惨然一笑道：“这里确实是顾封的陵寝，他……就葬在我的心里。”

“什么？”远黛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都是说某某活在自己心里，师傅您老人家倒好，直接一句顾封葬在我心里。

望月曦目光闪过一丝哀伤，回忆道：“当初我年少轻狂，招惹太多江湖恩怨，最后中了一种叫勾魂令的旷世奇毒，无药可解。顾封，为了救我，他自杀了，身体化作虚无，葬在了我的心中。我的身体被放置在这冰晶棺内保存，源自顾封的剑神剑意日夜消磨我身上的勾魂令之毒，到如今整整三百五十年，才算消磨干净……”

“化成虚无，葬入人心？”远黛听的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这真的不是再说什么志怪传说吗？

望月曦轻轻摇头道：“听起来很不真实对吗？武学到了最高极境便是明还日月暗还虚空的破碎之道，虚实之间已没有了明确界限。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他竟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但可惜……如今只剩下了这把他的配剑，与我相伴。”

望月曦似是不想再说了，她叹息一声将这些甩开，对远黛道：“好了，别在这沉闷的地宫里呆了，我们出去吧。”

远黛急忙点头。

顺着小门来到另一处大厅，望月曦看到飞熊的尸体，叹息道：“这飞熊原本是顾封留下来保护我的，他却是低估了它对自己的感情，顾封一死，飞熊便也自杀殉主了。”

穿过大厅进入通道，远黛取出一枚之前从天花板上剜下的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精铁闸门那里，远黛刚想说自己有能削碎闸门的神兵，望月曦已然已然抬起手，竟然仅靠外放的真气，很是轻松地举起了万斤闸门，看得远黛在心中暗暗将自己这位便宜师傅的武功又提升了几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