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汶拉住甄湄的手,“妹妹可别,哥哥受不住。”
“受不住也得受,妈妈心思单纯惹了哥哥,做女儿的得替母亲还债不是?”甄湄笑盈盈地顺势放下手中的帕子,跑过去拉住甄建邦的手,“爸爸一声不吭地把三哥带回来,看把妈妈吓得,还不去安慰安慰。”
甄建邦倒也放心地去哄娇妻了,把林君雅带回了楼上。
甄汶那双丹凤眼静静注视着甄湄,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叹道:“没想到我和大哥二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妹妹藏得可真够深的。难不成是搭上李家后,就觉得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甄家有说话的权力了?”
“真是天真可爱。”
听到这话,甄湄却当真是天真可爱的笑了,“我当然知道女人在甄家拿不到权力,可是哥哥啊,我想要你跪,你还是得乖乖地跪,这就是权力。”
甄汶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的语气却一点不露,“我只是跪母亲而已。”
“当然当然。”甄湄不欲真的激怒甄汶,但也不能让他气势压倒自己,她靠着大理石的柱子旁,藤蔓上的花衬得她越发娇艳欲滴,“大哥老谋深算,二哥背景成迷,我呢,只有一个无依无靠的可爱英俊的三哥哥可以依靠。只要他能够放下对于我那傻母亲的偏见,我就可以成为他的靠山。”
甄汶有些讽刺地笑了,“到底是谁对谁有偏见?你该劝的是你的母亲。而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靠山?虽然父亲答应给你个机会,但是你知道的,家族里可不是父亲的一言堂,那些老家伙可不认你这个貌美如花的水字辈。”
“唉,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仍旧得不到家族更多的认可吗?”甄湄没有理会甄汶的嘲讽,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甄汶仿佛被触到了逆鳞,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他的嘴角却是噙着笑的,扭曲的笑。
“不是因为你的亲身母亲身份低微,而是因为--”甄湄幽幽一叹,“家族不会要一个卑躬屈膝的家主。在你跪下的一刻,不是委曲求全,也不是扮猪吃老虎,在他们眼里,你就是败者。懂吗?”
“是父亲让我跪的,你什么都不明白,你这被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公主,怎么明白父亲的残忍。”
“大哥跪过吗?”
“....那是他人在美国,从不回来。”甄汶眼神沉了一分。
“二哥跪过吗?”
“母亲怎么敢逼他跪!”甄汶的手握成了拳头,“不过是欺我--”
“对,就是欺负你,谁叫你弱呢。”
甄湄的话才出口,耳际传来拳风,娇花被拳头砸成了花泥,甄汶那暴怒的眼神阴冷地盯着她。甄湄仍是微笑着,轻轻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耳边拿开,用帕子包上他流血的手,“明白我为什么是你的靠山了吗?”
“三哥哥,妈妈是个普通女人,爸爸都没告诉她家族里的事情。她对你最大的坏处,也就是嘴上说两句,不看见你,就相安无事。她的脾气是坏,但这都是爸爸造成的,跟你,跟你的母亲,没有关系。她心里是明白的,就是嘴巴硬而已,这么多年了,你可看见过她对你们下手?”甄湄温柔道,“忠言逆耳,妹妹说的这些,哥哥只是一时没看清而已。大丈夫能屈能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掺和进来。”甄汶眼神微动。
“李锦程背叛了我,妹妹也是甄家的人,怎么容得他放肆?哥哥只需要给我讨回公道,让母亲和弟弟平安富足的生活,妹妹自然会助哥哥登上家主之位,到那时,想必以哥哥的肚量,也不会把我们这些小虾米看在眼里了吧?”
“那你呢,你没说你自己要什么。”
甄湄的笑微微变了,“妹妹大概,没多少日子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