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谜一般的沉默了一阵子,宗三左文字抬眼看了看天边那逐渐西沉的月亮,然后将系在腰间的袈-裟重新罩在身上向前走去:
“……我们离殿下很近了。”
鹤丸国永走在宗三左文字的后面,趁着宗三左文字背对他时,他做了一个夸张无奈的表情:左文字的刀还真是无聊啊。
…………
月勾一点点西沉,夜色一点点消散,宗三左文字与自己本体的距离也在一步步拉近。
他沉默的赶着路,而鹤丸国永则边赶路边无聊的叹着气。
宗三左文字忽略身边鹤丸国永那因无聊而发出的各种声响,在感受到的属于人类的心跳声里沉寂着。
他的本体被放置在离审神者心脏很近的位置,随着审神者的熟睡,夜里越发的安静,通过本体刀而感应到的人类心跳声也越发的明显。
刀从一开始就是作为人的武器而诞生的,爱刀的武士怀抱爱刀入睡也是常有的事,而短刀更是贴身防护之用的,夜晚与主同眠在短刀看来已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然而,当刀被唤醒成为付丧神一切感知与人靠近后一切都不再一样了,至少被人怀抱的感觉与过去是不一样的。而且对于宗三左文字来说,他作为刀的时光里更多的是被放置在刀架上作为炫耀,而不是作为人最心爱的武器被抱在怀中。
普通的武士对于与他同作战的刀自然是十分爱惜珍视的,“宗三左文字”作为天下权利的象征也会被珍视,而这种珍视是变了味道的珍视,是否定了他自我的价值的珍视。说到底,他们对于“宗三左文字”这把刀的珍视仅仅是出自它所代表的权势——“夺取天下之刃”,只有天下之主才能拥有的刀,反过来也可以说,得到这把刀的人将会是天下之主。
“夺取天下之刃”,这个称号便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人们贪婪的目光,那一双双向他伸来的手就像是梦魇一样将他困在绝望之中。
【那视线,我不喜欢。】
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那一颗颗膨胀的野心,构成一座无法逃离的牢笼,将他囚禁在其中。
————【你不需要上战场,你只需要好好的挂在墙上。】
————【宗三左文字,“夺取天下之刃”,这天下,归我了。】
————【什、什么?被烧毁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宗三左文字!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修复它!这可是代表天下的刀啊!】
————【不能用了也没关系,只要它还是“宗三左文字”,那它的价值就是其他的俗物所不能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