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泽握紧拳头，上前一步，“把她放下。”

程昀长腿刚迈开半步，听到这话，怔了怔，看到怀里的人不停的瑟缩，他的手青筋暴起，生生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

侧过身，傲慢的笑了，“放下？也好，我很生气你们刚才的所作所为，作为惩罚，让她吃你的肉如何？”

张云泽身躯晃动了几分，喉结滚动，“我有话要问她。”

“不好意思，她现在说不了话，只想喝血。”程昀望进他眼睛里，“你能给她吗？”

张云泽手指发着颤，隐忍着什么，“我要弄清楚，如果她是为了救我们才牺牲的，那我…感激她的付出，”他伸出细白的胳膊，“咬吧。”

刘怡震惊不可思议的跑上来拽住张云泽的胳膊，将他向后拉扯，“你在干什么！别傻了行吗！被咬了就全完了！变成丧尸，让我们怎么办！你就这么…喜欢她？”

最后一句是哭腔，她再也抑制不住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喜欢的人，可他却要为了另一个女人…牺牲自己？

张云泽轻轻笑了，有些悲凉的看向一望无际的地平线，“我现在对程昔，只是想尽应有的责任。我曾经一度不相信一见钟情，不相信两三天能对一个人的好感累积到什么程度，可是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无法抗拒。今天她为了救我们被丧尸咬伤，理智告诉我要抽离，爱而不得又不能显得自己太落寞。我已经放下了，可是良心放不下，我觉得…是时候偿还这段感情，无论用哪种方式。”

程昔听懂了，他现在对自己，不是爱。他的理智很强大，强大到战胜了感情。

呵呵…这是好事……好事。

刘怡怔怔的看着他，大声的说，“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偿还，那就来喝我的血！程昔，张云泽不欠你的，请你放过他。欠你的人是我，是我一意孤行选择了这条路，你被丧尸咬伤的痛，加倍的还给我！”

李枫从身后截过来，把刘怡推到后面去，“你们都不用争了，罪魁祸首是我，”他把枪顶在自己太阳穴，“不知道程昔是喜欢吃新鲜的还是死的？”

程昀不屑的说，“我妹妹不喜欢吃死人。”

李枫苦笑一声，把枪扔给刘怡，“云泽，刘怡，你们好好活下去，哥们先走一步了，当然，有空的话，给我烧烧纸。”

李枫嚅动嘴唇，“还有一句话，我怕去黄泉路上包袱太重，就在这儿抖落干净，你们听完就忘了吧。刘怡，我爱你，好好活着。”

刘怡身体的弦像崩断了一样，跌落在地，失神的哭着，“我一直都知道…”

张云泽看的心酸，侧过脸落了泪。

他为了她，她又为了他，唏嘘不已。

“他不该死，来吃我的肉。”张云泽沉声说。

“不，我的肉嫩，来吃我，让他们活着！”刘怡哭的泣不成声。

“这是唱的哪一出？”程昀皱紧眉头，“个个都是有情有义的主儿，好一场催泪大戏。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妹妹？扪心自问，她做过什么害你们的事吗？”

程昔的面容变得更丑陋了，她饿到发昏，甚至一口咬上程昀的手腕。

程昀毫不在意的看看伤腕，甚至面不改色的把手往她口中送了送，“你们瞧瞧她饿成什么样了，既然三个人都有意愿，那么～程昔，你想吃哪个？”

程昔用仅有的理智摇摇头，吮吸着她哥不太好喝的血，断断续续的说，“你…答应，过，放他们…走…”

“我是说过，只是近在眼前的食物都不要，真是可惜了，”他哄人的语气继续说，“哥哥的血不太好喝，将就一下，咱们这就去找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