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泽温柔的说，“想聊什么。”

程昔认真的想了半天，“想聊的太多了呢。”

他笑了，“好，既然什么都想聊，那就天南海北的随意聊吧。”

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惊动睡着的两人，整整聊了一个多小时。

聊的都是日常琐碎生活的事，提到最多的还是末世之前的简单平静的生活。

“你恨丧尸吗？”程昔问出口后有些后悔。

她也是丧尸，这种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不痛快。

“恨。”简短一个字。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身边的好朋友被丧尸咬伤了，你会怎么对待？”程昔不怕死的接着问。

“我会尊重他的意愿，他希望活着，那我放过他，再次相见就是宿敌。他选择死亡，我会成全。总之，永远不会是朋友了。”

程昔内心：……人丧殊途啊，呸，跨物种不能谈恋爱，一定不能让他认出我的马甲。

两人避开沉重话题，聊起兴趣爱好。程昔突然敏锐的听到一阵沉重的喘气声，“等一下，听到了吗？”

“什么？”张云泽不解，显然不知所云。

程昔紧张的盯着声音来源，是从距他们五百米的枯树林传来。考虑到安全问题，她慎重的说，“有情况，叫醒李枫和刘怡。”

张云泽不敢怠慢，把两人叫醒，摸上腰间的手枪。

听到程昔的提醒，三人警惕起来，可是，周围静悄悄的，连落叶声都清晰可闻，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程昔，你到底发现什么？不会是溜我们玩吧。”李枫当过几年部队兵，警觉性比一般人高。

可连他都没有听见任何可疑的声音。

她没有办法解释，那是清晰的喘气声，一种本能的直觉，甚至说，对同类的直觉。

如果没猜错，有一只体型中等年纪五十上下的丧尸，正在向这边靠拢。

老弱病残的丧尸倒不足为惧，只是他喘息的声音太大，像钟鼓似的敲打她的耳膜，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