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性心博骤停,原因不明……立刻询问家属是否再次送入抢救室!”
陈大栓的老伴哭着拒绝了,在场的医生对这种情况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
陈大栓岁数大了,四个月已经进了三次抢救室,如果这一次再送就是第四次了。老两口不富裕,家里孩子也不孝顺,开了个收破烂的小店,这一次住院就是因为陈大栓到人家家里收垃圾,结果走楼梯的时候不慎摔倒滚下来所致。
索性两人都有养老保险,但也只能报一部分,进入急救室之后,花钱更是如流水。
加上人也遭罪。
虽说家属拒绝了更妥善的抢救方式,一众医生也不可能眼看着他等死。再次观察病人体征之后,医生们开始轮流对陈大栓进行心脏复苏,海芷兰能看到随着每一次按压,陈大栓脸上黑色的雾气就散了一点,渐渐地,海芷兰也能够看到陈大栓的脸了,他从头到尾面色都透露着死气的苍白,没有任何变化。
抢救持续了近30分钟。
海芷兰发现只有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还塞在陈大栓口鼻之间,可惜的是,医生面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些懈怠了。
毕竟心肺复苏持续30分钟以上,仍无心搏及自主呼吸,又不进一步救治,可考虑终止心脏复苏了。
终止心脏复苏,就意味着宣告救治无效死亡。
满头大汗的,岁数最大的主任医生并没有喊下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
海芷兰:“这个爷爷好像、有可能、在刚刚,动了一下。”
海芷兰的主治医生姓胡,研究生毕业已经工作了五年多,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上次海妈妈向主任医师诉说苦恼询问女儿病情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对于如此新颖的话题他犹记于心,故而对海芷兰的情况也比别的病人背的熟。
胡医生伸长脑袋看她:“脑袋还晕不晕?”
这会动作这么大,肯定晕啊,晕死个人,可是你这个时候问这个干吗?!
可是很快在医生揶揄的目光中,她明白了---对于一个脑震荡患者来说,整个世界都一样,只要自己动了,不拘地点,啥时候都可能在动。
海芷兰翻了个白眼。
胡医生笑的时候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他上前一步接替了气喘吁吁的老医生:“主任,我再试试!”
纪菀看到,他压下去的那瞬间,陈大栓鼻子和嘴里里最后那一丝黑气散开了。
“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