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云说：“是的。最近事情太忙，没有时间给你回信。但是睡前都会看一遍你的纸笺，满意了吗？”

慕梓红了一张小脸，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点完头，慕梓想了想，补充道：“没有回复也没关系啦，我知道表姐不是那样的人。”

陶千云笑了笑没接话，她可没忘小姑娘刚刚说的那句“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如今又说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只觉得可爱。

慕梓问：“表姐，你忙活也就这一阵子吧？前些天我听单家姑娘说城外有片湖特别好玩，等你闲下来，我们一起去那儿划船玩呗？”

说着，慕梓有些担心，想起了之前陶千云的嘱咐，试探地问：“表姐，你不会要上战场吧？”

没等陶千云回应，慕梓就连忙否认：“表姐可是女子，皇上定然不会让你出征的。”就像暗示自己一般，连着说了好几声“不会不会。”

陶千云没想好这句话应该怎么接，她还没吭声，外面的丫鬟就敲了敲木门，进来说：“慕夫人说要回府了，让我们来请慕姑娘快一些。”

慕梓嘟嘟嘴，扭头等着陶千云，想要一个答复。

陶千云伸手摸了摸慕梓的头发，只是说：“刚才与你说的那些，不准说给旁人听去。”

慕梓才说好，外面又来了个丫鬟催。

慕梓也没辙了，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嘴里还说：“表姐你默认了哦——可不准骗我！”

“不然……不然……”

一直走到了转角处，慕梓都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陶千云背手站在门廊下，看着粉色衣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正待叹一口气回屋，就看见小姑娘又急登登地跑了回来，说：“不然我可再也不请你吃糖葫芦了！”

丫鬟从后面跟回来，在围墙后无奈地催促。慕梓身影只出现了几秒，又消失在了那儿。

蓦的，陶千云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些不明的情绪。

粘粘的，闷闷的，在翻滚，像是沼泽地一般冒着无出头之日的气泡，却只是努力地向外挣扎，终究不能再空气中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