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不外乎是，一个闺阁小姐，怎么可能毫无顾忌地站在一群糙汉子中间，全然不在乎形象地如此表现？如果慕家长辈知道了，肯定也会训慕梓。今天还好自己看见得早，她不会告诉慕家人，但是一定要慕梓以后注意。毕竟也是快要及笄的人了，慕梓又不同于自己有武艺傍身，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真有了什么好歹……

唠叨到这里，陶千云一顿，自己“呸呸呸”了三声，说：“这种情况当然不存在。”

然后继续絮絮叨叨地讲道理。从闺中女子如何自持身份保证安全，一直讲到当今天下即将乱起来的局势，以及她以前行军在外时听说过的惨痛事例。

当然有些事例太过残忍，陶千云舍不得用来吓小姑娘，虚化了一些内容，好歹还是虚张声势了一番。

好不容易说累了，陶千云端起茶，准备认真端详一下慕梓受教了的表情——

却看见小姑娘眼睛圆溜溜地盯着自己看，嘴角止不住得越来越弯，灿烂得仿佛要照亮整间屋子。

陶千云：“……”

她停了下来，伸手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问：“走神到哪儿去了？听见我刚才说的事例了吗？你以后……”

话还没说完，慕梓收起脸上的笑，忍住嘴角的弧度，朝着旁边瘪瘪嘴，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话题跳得太快，陶千云没反应过来：“啊？”

慕梓依旧是一副气哼哼的模样，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格外舒畅。

她说：“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闺阁女子的笔墨是不外传的，倘若落到外男手中再一宣扬，定会名声扫地。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隔三日就给你送一封亲笔写的纸笺，你一封都不回，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但是，”小姑娘话锋一转，不再忍着自己，笑得像个小太阳，“不就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你就这么训我，肯定很在乎我啦！”

陶千云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