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娟秀,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再往箱子里看,满满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人家都费力收起来了,他还要再费力扒出来。
“太闷骚了你,告诉她你不想她离开,就这么难?”
难?不难,只是——“只怕她逃得更快。”周政烁从未遇见过如此棘手的事,不能逼太紧,又不忍放手,困顿着,煎熬着,抓着那点儿微末的幸福当蜜糖,甘之如饴。
“你呀,就是太硬,适当示点儿弱,时夏她多善良,肯定看不得你生病受伤难过。”
“是吗?”
“肯定啊,女人就是心肠软,你看上次你急性肠胃炎,她连夜飞去上海,你自己说,那次在上海那几天,你们是不是比之前要亲近?”
周政烁沉吟片刻,“是有一点。”
“我看啊,你就装个病,发个通稿说自己身体抱恙,暂时闭关,不用你去找她,她自己就回来了。”
周政烁瞥他一眼,“什么馊主意。”
“招不嫌烂,有用就行。”
周政烁懒得理会他的聒噪,只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粉色的笔记本,带兔耳朵的棉拖,几支笔,他给她买的大熊,睡衣,纸塑,小陶人,发绳,瑜伽垫……乱七八糟,竟有几大箱的东西,他凭着记忆,把那些东西都物归原位。
然后环顾四周,终于,顺眼了。
他满意地坐下来,电视里正是大漠黄沙,他骑着战马呼啸而过,那个镜头很简单,但足足拍摄了三个小时,导演是个很追求完美的人,那场戏要拍出万马奔腾的气势,又不愿意用合成镜头,是一个切切实实的长镜拉过去的,掺不得一点假。
他记得自己那天从马上掉下来,腿痛得失去了知觉,以为自己腿骨折了,还好,只是些外伤,但留了一个手掌长的伤疤。
他从未想过要她知道,她性子软,爱瞎担心,这些事情他都是能瞒则瞒。
可时夏还是不小心看见,那时候伤口已经结痂,留下一个长长的蜿蜒的粉色印子,她拿祛疤的药膏仔仔细细给他涂着,小心翼翼,仿佛怕触痛他似的,“你们做演员的,真是辛苦。”
他淡声说着,“哪一行都不容易。”看她蹙起的眉头,忍不住低声安慰她,“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皮外伤。”
她心疼看着,“会留疤吧?”
“可能吧!我还好,如果是女明星,可能会麻烦一些。”
周政烁想起那时时夏的反应,忽然觉得,秦成昊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其实可以不要那么硬。
周政烁三个字因为《将军》首播,增加了十万条的话题量,不少媒体预言,这次周政烁要大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