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啊!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的!”
好吧,看来截稿期是一个比任何一任前男友都要危险的话题。
夏目因为方才的漂移撞到天外沙罗肩上,他揉着剧痛的脑门坐直身体,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不知道是不是撞得太狠,他觉得自己脑髓都开始隐隐作痛。
“抱歉。我会记住这个问题不能问的。”夏目决定再换个话题,“说起来,沙罗小姐居然有刺青啊。”
刚才他撞到她身上的时候,从敞开的衣领间看到的,自背后一直蔓延到胸口的、深青色的刺青。那纹样像是蛇,又像是龙。由于盯着看未免太过失礼,所以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车身微妙的又摇晃了一下。天外沙罗从后视镜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夏目贵志都觉得异样。
“……你看到了啊。”她咂了咂舌,“算了,也没什么。怎么,你很讨厌别人身上有刺青?”
“那倒不会。”夏目不知为何觉得头更痛了,“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那个刺青是纪念。”沙罗意味不明的笑笑,“虽然也不是去不掉,但我想留着它。”
夏目倒想起了另一件事:“昴流先生说的刺青,就是这个吗?刺青也会痛?”
——我,不想你的刺青再痛了。
那个时候,名为皇昴流的阴阳师,确实是这么说的。
“有时候会疼。”
沙罗淡淡道,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示意她不想再往下说。夏目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他靠坐在靠背上,闭上眼睛,忍耐着颅脑里越来越厉害的隐痛。
就像是什么东西在侵蚀一样的痛楚。
……
……
……
两人接下来就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天外家。夜色之中的宅邸没有亮灯,有如一只漆黑的野兽一般静静沉睡着。夏目看着这座黑魆魆的大宅,忍不住问了沙罗一个问题。
“沙罗小姐一个人住在这里,都不会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
天外沙罗打开灯,不解的看向夏目。宅邸的灯火一盏一盏亮起,将方才还漆黑如鬼域的大宅映照得明亮如白昼。她冲夏目笑笑,丰盈的唇弯起一个艳丽的弧度。
“没什么可怕的。”
即使是夏目贵志也知道,年轻女性独自居住,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国外也曾经报道过有流浪汉居住在独身男子的房子地下室,被发现后杀死房主人占据宅邸的案件。但天外沙罗这样说,他忽然就相信了,对于她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可怕的。
黑暗,鬼魅,人类。对于天外沙罗来说,都没什么可怕的。
“果然很厉害啊,沙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