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与知微微挑眉,朝屋内看了一眼,示意穿白衣服的女生在里面坐着。
池悦听到了陈辽原的声音,快速起身出来,站在屋檐下,问:“你怎么来了?”
大雨未停,陈辽原执伞站在雨中,牛仔裤脚沾了不少雨点与泥泞,看样子是大步跑过来的。
“你没回去,我很担心。而且又打雷了,你不是最怕打雷么?快跟我走吧。”陈辽原满脸真挚,对池悦的关心写在脸上。
宁与知回头看看,又继续去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那,谢谢了。”池悦冲宁与知的背影说了一句,然后迈开脚。
陈辽原立即上到屋檐下给她撑伞,两人挨得很近,看起来男才女貌。
哪知池悦刚迈一步,空中再次传来两声惊雷。她腿一缩,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回血的脸,又没了颜色。
宁与知朝空中看了一眼,嗓音平静:“用不了几分钟,这雨就能停了。停了再走吧。”
陈辽原有些不相信:“你怎么知道过几分钟能雨停?”
宁与知眯眼扬唇,没有解释的打算,也没理会这少年话语里的怀疑。
“那就再等会儿吧。”池悦又退回门沿内,望着雨帘一脸忧思。
陈辽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上前一步,但又倔强的不肯进屋,只收了伞站在屋檐下。
宁与知的钉子钉完,回头见到了这一幕。他没有理会这个别扭的男孩,迈步进去了。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阵雨果然停了。
池悦从屋内跨出来,再次冲里边摆弄电脑的宁与知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
雨天过去以后,阳光重现天空。
陈辽原带着两个小组加紧工作,白天拍摄,晚上剪辑,没再抽出时间来娱乐。
一连忙了五六天,岛上生存的戏份终于结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池悦每天的空闲时间不是看书,就是陪李云雁聊天。
有情未恋的女孩最是多愁善感,提起陈辽原,李云雁能聊上整整一天。
池悦充当了一个好的听众,却因为陈辽原那日的告白,而对云雁愧疚不已。所以这几日,她没再去海岛的西南角,也再没见到过那个擅长冲浪、能辨识天气的中国男人。
结束拍摄的第二天,正好是流沙岛的登陆纪念日。
陈辽原本想在前一天晚上带着同学们离开,却架不住李云雁的极力挽留和其父亲的热情邀约,最终决定再多留一日。
上午八点,岛上全体居民在树林中的一处空地上集合。
大家差不多都穿着正装,整齐有序地在旗杆前列队。无论老人,还是小孩,都庄重肃穆地站好,等待着升旗仪式。
陈辽原是新籍华人,和李云雁等人一起站在队伍里。而其余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们,自发站到了最后一排。
李云雁的父亲走到旗杆前的空地上,慷慨激昂地开始讲话。
他讲的是马来语,又带了浓浓的俚语味道。说到激动处,目光灼灼挥斥方遒。
队伍末尾的池悦略懂一点马来语,但因为李父语速太快,又夹着当地乡音,竟没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略显无聊下,池悦的目光随意地掠过到场的六十多个人。